点儿累了吧。等会儿小礼来了你可以问问祂。”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他这是明目张胆的敷衍。
至于小慧,女孩子的认知则更深上几层——很有可能比当事人还要透彻。
她就更不能说什么了,随机应变:“卢先生,姜先生,你们坐,我去拿蛋糕来。小卓特意订的冰淇淋口味,甜橙的,再不吃要化了。”
随手拽走傻直男火速逃离修罗场。
卢颂还是有些困惑,但所有人都溜了,也无从问出口。
他走到沙发那边,打算坐下,看见姜宵还站在原地不动。
他试探地问:“姜总?”
被呼唤者依旧没有回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在发呆,又好像思索什么。
卢颂认识姜宵也不久。
他那天在会议上讲的都是实话,的确是前一晚才临时接到董事会的紧急通知,把这人空降安排到财务。
一定要算的话,他也就比大部分员工早那么半天得知消息。
原本以卢颂的性格,是不会甘愿被董事会插手自己的公司的。
毕竟他不去新岳,而是接盘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以独立胜任。
可他见到姜宵,就好像被施以魔咒,说什么、做什么,完完全全被牵着走,没有半点反抗余地。
理智深处有一道闸门被封锁,卢颂怎么也敲不开,理不出头绪。
好在姜宵的能力完全能胜任CFO,他便不再多想。
除了言语上的交流以外,姜宵同样鲜少与他人有目光接触。
一个公司就是小型社会缩影,员工的性格多种多样,卢颂见过不少跟自己讲话不敢抬头的。
社恐也好,腼腆也罢,不服气他这个年轻总裁的,各有各的原因。
然而姜宵和别人不同,他并非羞怯,而是……不屑。
是的,不屑看别人。
就好似庸碌世人入不了他的眼疯,跟谁讲话都是纡尊降贵。
厉害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儿自己的古怪,卢颂从贫民窟摸爬滚打到金銮殿,怪人见得多了,不缺姜宵一个。
除了过分冷漠的性格以外,卢颂注意到的另一桩有关姜宵的异常,是他的眼睛。
通常来说,大多数亚洲人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色,而是深棕,像琥珀。
至于眠礼这样的浅棕色,那就是与祂的身份更匹配的西式。
但姜宵不是,他的眼睛是很沉的黑色,非常漂亮,让人联想到曜石、碧玺一类的珍宝。
瞳孔黑得发蓝——尤其在阳光下,会有一闪而过的、钻蓝色的错觉。
卢颂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看错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要真是蓝眼睛岂不成外国人了。
更何况,怎么可能有人的眼睛一会儿黑、一会儿蓝,随心所欲的,又不是动画片。
他又喊了一声姜宵,后者恍然回过神,看向他。
抬眸的霎那,他再一次看见了蓝。
没有边际的、岑寂荒芜的蓝。
……卢颂觉得自己该去查查视力了。
*
俩小孩趴在阁楼的地板上,聚精会神地研究。
面前搁了几个小玻璃球,可能是以前租这里的孩子留下的玩具,被这俩小家伙当做挖掘出来的宝藏。
眠礼先是用指尖引导着几个小球朝着中心点聚集,明明没有碰到它们,小球却好像有引力似的被吸在一起。
啪嗒,合成一个大的。
没有丝毫拼接的痕迹,宛若天生。
然后,祂又隔空用手一抹,玻璃球上厚厚的灰尘不见了,不仅立刻洁净如新,还熠熠生辉。
普通孩子玩玻璃球,要么当做放大镜,要么打弹珠。
小主神的玻璃球就不一样了,里面竟然下着雪。
无论摆弄到哪个方向,都不受重力影响,摇身一变成了有魔法的水晶球。
这还不算完。
小手隔空那么指指点点再捏捏,里面竟然出现几个小雪人,而且惟妙惟肖。
陶映嘉指着里面最小的一个:“这是你吗?”
眠礼点点头。
“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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