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率先欢呼:“那我妈妈也是你妈妈啦——!”
眠礼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陶妈妈正笑吟吟地望着祂。
小神仙难得局促,张了张嘴,有一个音节堵在喉头,呼之欲出。
“M……”
可是,可是为什么喊不出来呢?
祂是那么想喊一句妈妈,为什么会在这时,想起父神疏离的眼神?
在那层层冰封的冷漠之下,还有什么?
祂看不懂的,是什么?
小男孩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尽管愿望鲜明,克服心理障碍并不如想象中容易。
陶妈妈料想到这种结果,捏了捏祂软乎乎的小脸蛋:“没关系的,小甜心,你才是这么小的小朋友,最大的事就是要开心。无论什么事儿都不要逼迫自己。等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哦。”
又是听起来很哲学的话。
眠礼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茬就这么过去,饼干烤好之后,陶妈妈把不同口味分装在不同的盘子里,喊来在书房工作的陶爸爸一起吃,还打包了一些让眠礼回家带给卓燦。
陶映嘉把所有焦糖味的都给了眠礼,再沾点奶油给陶绵尝一尝。
陶映嘉总叫眠礼洋娃娃,可眠礼看来,小陶绵才是真正的大号娃娃。
眠礼也想喂陶绵吃饼干,陶妈妈拿来婴儿专属的软饼,看着他们小孩照顾小小孩,觉得有意思极了,拿出手机拍照。
“来,小家伙们,看镜头——”
眠礼扭过脸,望见她的眸子,含着笑。
她的眼睛是近黑的深棕色。
和燦燦很像,是这个人种的人类最常见的瞳色。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时,怜惜又和煦。
和父神完全不一样。
父神的,是很浅很浅,看起来非常冷的蓝。
终年不化的雪山或冰川,爱也好恨也好,世间万般情感冰封其中,永世得不到救赎。
祂错失了一个喊妈妈的机会。
为什么,眠礼想,即便是这么好的陶妈妈,乃至全世界最好最好、让祂愿意放弃神力留在身边的燦燦——为什么他们仍是都不能替代父神呢?
*
把祂送来之前,燦燦说了,今晚要去找卢卢。
大人们要做什么,眠礼不清楚,也不是很感兴趣。
反正,大人们总有大人们的正事要做,小朋友就留宿在别的小朋友家里。
这段时间两边跑得多了,陶妈妈给两个男孩在卓家和陶家各准备了一套可爱的连体睡衣。
在卓家是小兔子和小熊,在陶家则是小猫和小狗。
兔兔和熊熊的有耳朵,猫猫和狗狗的有尾巴,一晃一晃的,好玩儿极了。
现在猫猫礼和狗狗嘉正一起趴在床头看绘本。
儿童床是单人床,不过小朋友们个子都小,还算宽敞。
也不止他俩,陶绵躺在前面的枕头上,仰脸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呀呀也不知想跟哥哥们讨论什么。
陶映嘉对充满表达欲的妹妹的心声好奇很久了,问猫猫礼:“你不是能听懂小动物说话吗?那你能不能听出来小妹在说什么?”
众所周知,卡密酱是有读心术的。
只是祂还从来没在人类幼幼幼崽这儿用过。
祂伸出小手指,被婴儿更小更小的拳头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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