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也有心的话。
他想,原来众生所寻的宝藏,竟然就在这空茫神殿的王座之上。
此刻,这份宝藏正被他捏在掌心中。
神原本如绸缎的长发沾满了血污,蓬乱地散落着,遮住了视线。
撒迦利亚撩开那些已经沾染上血腥味的发丝,扼住姜宵的喉咙,逼迫祂看向自己。
神无论如何都不肯泄露一丝喘..息,麻木地拒绝给予反应。
以前祂不是这样的,撒迦利亚想。
被欺负狠了还会哭,眼尾泛红,啜泣和窒息仅差一线。
地狱之主有一丝郁闷,难道被关在这儿三百年,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不可能。
全天下除了自己还有谁胆大包天敢对神做这样的事。
就算他真的退步,姜宵也无从对比。
撒迦利亚更加刁钻,一定要将祂的脆弱逼出来才罢手。
“何必压抑自己?”他吮咬着祂鲜艳如滴血的唇,低低地笑道,“这种感觉,您不怀念吗……陛下。”
其实撒迦利亚有点儿记不清了,记不清他们是怎么到了这一步。
众生仰望的神,与遭人仇恨的魔,居然搞成如此污秽的关系。
可玷污陛下的感觉太好了,好似把一朵漂亮的雪莲拽进泥潭里,仅是想一想,都叫他心醉神迷。
姜宵终于受不住剧痛,被迫扬起脸。
撒迦利亚清晰地看见那双如清泉般的蓝眼睛,正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终于重新在祂身上留下标记。
「就和我一起堕落吧。」
*
眠礼在那日姜宵造访时陷入沉睡,直到几天后才醒来。
祂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不适,毕竟是神亲自界定的状态,总不至于让唯一的子嗣陷入什么逆境。
如果说这场短暂的沉睡,要说的话,就是拖延幼神的感知。
祂一醒来看见卓燦,并非往日在现世时那种安心,而是焦虑。
“父神是不是来了?”眠礼拽着大人的袖子,“是不是父神?是不是父神?”
神和神子之间有着独一无二的感应通道,除非有辛兹这样上古凶兽的隔绝之力,仅凭他人的谎言是无法欺瞒的。
卓燦看了眼对面的爱丽儿,后者没什么表示,卓燦把这当做默认。
他的双手穿过眠礼的腋下,把孩子抱到怀里,用体温给予一些微不足道的抚慰:“……是的。”
“是父神。父神在。”
男孩翻来覆去念叨着,眼神失焦。
小孩的恐慌是前所未有的,卓燦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他们父子连心可以感知彼此,那么,眠礼这样慌乱,是不是因为链接的那一段——也就是姜宵眼下的状态并不好?
甚至,有可能受了伤?
眠礼睡了几天,姜宵就被关起来几天。
这几日,就连撒迦利亚也没再见到过。
以人类的见识,很难想象姜宵都经受了什么。
如果连神都受伤,那就真的不可能有希望了。
爱丽儿不这么看:“主君的确擅长……折磨,不过,「那位」和别人不同。我不认为主君会把对付小鬼的手段用在祂身上。”
她边说,边捏了捏弥雅的后颈。
弥雅仍是豹形,无精打采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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