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死后,她的那间小小的房间被房东重新雇人打扫了一遍,粉刷了墙,随后很快又住进来一个新的租户,是个刚被释放出狱的抢劫犯,每次看着林端的眼神都让他有些害怕。
台球厅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有些时候小张哥会让林端去送些东西,东西不重,用布裹的严严实实,想必价值很高,林端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用手捂着,送到收主手上才肯放心。
但邹凯却三番五次在提醒他,让他快些逃离……
周锐问汪望:“你清醒点没?”
汪望点点头:“不好意思!”
“行,那开始吧。”
****
自从杨梅死后,吕一念和林端之间的话就变少了许多。
对门的女孩子叫杨梅,是派出所的人说的。林端在她少少的遗物里看见了一张身份证,上头青涩的女孩对着镜头微笑,他算了算年份,今年才十七岁。
本该是花儿肆意绽放的年龄,她却在这里永远的凋谢了。
林端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他的笑容变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时时刻刻带着惶恐的悲哀。
吕一念的病他是知道的。之前在工地的时候,有个工人的老婆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也是中晚期了,化疗和吃药的费用高昂到让人绝望,而且也只是缓解而已,还是逃脱不了最终的命运。
那个工人像疯了似的做工,用全天时间赚钱,舍不得吃饭,累到耳孔流血,晕倒在路边。有人问他,明明没得治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吃药,他只是说,想让老婆走的好受一些。
就是这样令人绝望的疾病。
吕一念的空药瓶子上甚至结了蜘蛛网。他没有打算做任何事情来挽救这样的命运,他也没能够挽救自己。
林端沉默着回家,递到吕一念手上的是越来越丰盛的材料,他甚至把工资全部给了吕一念,他说:“都给你。”
吕一念拿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笑了:“怎么还有余钱?”
每次帮小张哥送东西,小张哥都会给自己挺高的报酬。要是以前,林端绝不会收,但现在他必须收下来。
林端也露出笑容,说:“奖金!”
吕一念不想让他在台球厅工作,他每次都不提。
林端有一个小小的、不切实际的愿望,他有了想要达到的目标,有了想要拉住的人。
吕一念摸着银行卡上的浮字,视线不知落到了哪里:“……是吗,那很好啊。”
“我们去医院吧?”林端吭吭哧哧地说:“再去检查一下……”
吕一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林端之前有去问过,院方报出的保守治疗费用是他想象不到的数字,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林端全年无休,周末和假期时候的台球厅是最热闹的,他进门的时候,人流就已经匆匆而来了。
按理说台球厅只该晚上营业,但小张哥在外头又开了一个游戏厅,中间打穿了,附带几个小房间和包厢,有时候林端会看见女孩子光着腿从里头困倦地走出来,她们都很像杨梅,带着伤痕与淤青。
林端逐渐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些事情。来到这里的人,又是谁的丈夫,哪家的父亲呢?他站在那儿全心工作,没有知识,脑袋不好用,又很笨拙,只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原本店里头还有搬运工,但林端总觉得心有亏欠,把搬运的活全揽去了。
林端搬运完货物,在后场的仓库附近看了看,没有找到邹凯的身影。
平时这个时候邹凯应该早就来了才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