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乖巧地坐在窗边等待,夜色静寂,房中只听得见烛芯爆裂时的噼啪。
孟沉霜看着谢邙沉睡时敛去压抑的面容,似乎因为苦药入口显得难受,他叹着气低声自言自语:“谁喜欢吃药呢?但人病了,总归是要吃药的,只要能治好病,再苦再腥的药也是该吃的,吃了药都治不好的病才叫人难过,疑惑这病是不是该继续治下去。
“所以,没有人喜欢吃药,只是有些人不喜欢的是药的苦,有些人不喜欢的是药的无用……哦,或许朝莱喜欢吃药吧,看他天天从静之手里接过药碗,喝得可开心了……”
孟沉霜絮絮叨叨,话语里的逻辑都有些颠三倒四,但所幸,没人听得见,等天亮了,他自己也要忘了这些没有意义的念叨。
夜色深深,玉台露白,那只掩在大红广袖中的手,轻轻牵住了孟沉霜散落的衣摆。
喂干净药,孟沉霜把谢邙这一大坨人放回床上躺好,活动活动自己被重量压得酸痛的肩,拍拍莫惊春,叫他回去休息,房中只留了孟沉霜和小柴胡一人一纸。
孟沉霜对着棋盘守了一夜,雄鸡唱晓时,莫惊春又来了。
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睡眠不是必须,一夜不合眼不是个问题,只是莫惊春被孟沉霜强行推回房间,不得不应下前辈的要求,时间一到,他又早早来了。
谢邙还没醒,但伤情问题不大,孟沉霜便出了门,在街边找了家店吃了包子和豆浆,又往昨夜那家成衣铺子走。
到达时,昨晚看店的伙计已经要下工交班了,见到孟沉霜,喜笑颜开迎过来问:“仙爷,昨夜买的衣服可上身了?可好看?”
“好看。”孟沉霜笑道,“不然我大早上的来什么,自然是趁人没起床,再挑几件。”
伙计看着孟沉霜在朝阳下略显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仙爷艳福不浅,这回想要什么样的?”
孟沉霜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随口答道:“家妻貌美,自然欢喜。不过他总是穿得沉闷,这回想挑几件颜色别致的。”
“好嘞,仙爷看这边,新进的绫罗绸缎,衣裳已经裁好,秋香绿、松石蓝、酡颜红、栀子黄……”
伙计一通报名,听得孟沉霜云里雾里,最后干脆合掌一拍:“都要了。”
昨日谢邙见他囊中羞涩,又想品评酒楼中各色美食,便给了他一大袋灵石,反正现在是给谢邙买衣服,花他的钱也没什么问题。
“这就给您包起来!”
孟沉霜报了尺寸,伙计便三下五除二地挑来衣服,又用一块上好的鸭蛋青色丝绸把东西全包了起来双手递给孟沉霜,把这位大客户送到门口:“您慢走,望再赏光~”
孟沉霜往回走时,街边摊贩们接连出摊了,他路过一条巷子,里边尽是些书摊,摊主人争相吆喝着:“天魔族魔王与妖族九尾狐的生死绝恋,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无涯仙尊九劈幽冥,引渡劫天雷击破幽冥寻回道侣,二人再续前缘!”
“倚泉宗住持爱上合欢宗少主,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些是可以说的吗?
孟沉霜瞳孔巨震,这些写话本的真不怕被正主找上门?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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