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幂笠已经?摘下,谢邙坐在他对面?,衣摆还在滴滴答答地落血,在椅子?下汇成一片血泊。
谢邙没机会去换衣服擦剑,他僵直地坐在椅子?里,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四肢。
别羡鱼坐在孟沉霜身旁,默默喝茶不看任何人,试图把自己丢了一地的脸皮重新捡回来贴上。
空气一下子?寂静得尴尬可怕。
孟沉霜还在打量苍鹫台殿内景象,谢邙问:“沉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邙没有从孟沉霜脑袋上看出狐狸耳朵来,身后也?不见九条狐狸尾巴,什么白狐以身相许,大概只是孟沉霜不知怎么就拉上了别羡鱼,同他讲的一段玩笑话。
不过,他倒是记得孟沉霜和别羡鱼的幼弟别南枝是好友,也?确有救命之恩,走得很近。
而他与孟沉霜不过萍水相逢,见过几面?,随后便久久未曾联系,更谈不上什么以身相许了。
谢邙手?中的茶盏沉了沉。
“嗯。”孟沉霜收回游走的目光,最后落到谢邙脸上,不假思?索开口,“来看你。”
“什么?”谢邙盏中茶水晃出一层波澜。
孟沉霜又看了他一会儿,神色间笼着轻纱般的雾气,像是遥远的月色。
“我想来看你,也?让你看看我,好让你更喜欢我一些。”
谢邙呼吸一滞。
哐啷哗啦——
是他的手?被惊得一晃,茶碗盏盖跌倒碰撞,差点被摔出去。
谢邙立刻把茶盏按在掌中,一不小心就生出道道裂痕,碎成几瓣。
滚烫的茶水洒出来溅了他一手?,又最终落地,冲淡了白玉砖上的血色。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混乱残局,但更快地抬起眼帘望向孟沉霜,只见孟沉霜笑意吟吟,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
一旁的别羡鱼停住了喝茶的动作,面?上是压抑不住的惊讶与茫然。
谢邙的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在孟沉霜直白的目光里,喉头?动了动,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绪,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终,他只凝望着孟沉霜,道:“好。好。”
有过一次百年狐狸精,便会有千年白蛇妖、万年黑熊精,除此以外,什么街头?捕快和卖身葬父的小郎君、边关大将与朝堂宰相等凡俗身份戏码也?不在话下。
过往种种,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房中意趣。
可现在,面?对无涯兰山凄凄夜雨,谢邙却没能?明白孟沉霜到底想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孟沉霜刚才不断说?着自己是“孟沉霜”,可他表演出来的形象,却和孟沉霜本人大相径庭。
谢邙无法?确定这是因为孟沉霜演技拙劣,还是该把这看成是某种对他的提示。
这个哭哭啼啼的“孟沉霜”的确更像是魔君燃犀这个不明就里的外人,依据传言和世俗表演出来的结果。
但谢邙知道,这些日?子?里一同走过关山万重的人,就是孟沉霜。
只是若非他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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