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裴从雪重新睁眼,向裴汶与裴新竹一笑,举手?投足间又恢复了矜高温和的气质。
二人起身重新见礼:“雪首尊。”
“坐吧。”裴从雪柔声道,“汶天尊的意思我明白?,你与谢督领交好,自然担心他?的安危。只是而今……前几日白?如之将军前去与天魔族和谈,天魔族忙于对阵魔君燃犀,与我们约定不会主动?进犯,魔君正与天魔作战,应也无暇犯及人间与修仙界,天上都能得几日宁静。
“他?有一统魔域之势,威胁重重,数月前南麓大战将之擒获,已是殊为不易,眼下天上都折兵损将,耗费灵源无数,实在无力再次大举兴兵北上。汶天尊若实在忧虑,可?前往孤鹜城寻人,辑案台诸多事务,放一放,也无妨。”
这一番话说得心诚恳切、情理皆备,裴从雪当得上一句滴水不漏、长袖善舞。
可?仔细琢磨琢磨,却不难发现这话是完全顺着之前那位大人所说的,不再在魔君身上费力气的意思。
几月前决意攻打魔族也是这般,不过是奉行?大人的命令,眼下大人对魔君不感兴趣了,一切便?作罢。
虽然裴从雪倒十?分真诚地给了裴汶一个可?行?的选择,但是……
裴汶状作苦笑:“雪首尊,我要是一个人去魔域抢人,凭我低微法力,恐怕也只有给魔君舔鞋底的结局。”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看谢督领的命数了。”裴从雪陪他?叹息一声。
裴汶:“……”
议完事,领了命,二人便?告退了。
裴汶思来想?去半天,觉得孟沉霜应当不至于真把谢邙当玩物,就算当了,恐怕谢邙甘之如饴。
凭自己的实力,还是不要去魔域涉险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回辑案台继续处理公务,裴新竹则要下界寻桐都卫。
然而一位报信的侍从却拦住他?们,说有剑阁来客。
裴汶问是谁。
侍从答,是剑阁典法长老藐岱真人,为倚泉寺之乱而来。
二人对视一眼,先去接见藐岱。
裴从雪端坐奉霄殿中,见他?们的身影都远了,自己敛去笑意,神态中显出几分疲惫。
他?走?下主座,关闭奉霄殿厚重的大门后,来到一面铜镜前坐下,向着镜中的倒影恭敬垂首:“大人,从雪有事与您相商。”
铜镜平滑如水,其中映照出的面容忽然变了。
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镜中,淡淡透明,半盖住裴从雪的倒影。
这是个青年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与裴从雪有三四分相像,却多了六七分风神轩举,更有沉仁古意,使人难辨其真正年岁。
可?他?一张口?,稳稳威严从气息中流露,让裴从雪更低下了头。
“何事?”
“大人,最近天地间气运混乱愈发严重,自灵泉纳入天上都的各山川灵脉灵气愈发凋敝,汇成的灵泉有些不够用了。”
“我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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