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看见了一副枯骨髑髅。
泪水如溪般涌流,血丝在眼?球上爬成了鲜红的网。
谢邙在颤抖, 孟沉霜的手指死死掐进了他?的脸颊, 才勉强将?人控制住:“谢邙,收收你的心魔, 你也想走火入魔不成?”
谢邙神情绝望又恍惚,孟沉霜咬紧牙关:“谢南澶,看清楚,我是谁?”
“萧郎……”
孟沉霜的指甲在他?脸上掐出了血, 质问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你、再、说、一、遍?”
谢邙仰望着他?,眼?泪倒流进了鼻腔,呛得直咳嗽, 可孟沉霜把他?死死按地上, 不允许他?挪动分毫。
他?喘不上气,视野眩晕发黑, 后脑痛得像是被巨力拧碎,连眼?前反复浮现的碎骨破肉情景都被淹进这黑暗里。
忽然有声音穿透如陷进深海般的耳鸣。
“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阿渡……阿渡……”这名字一出口,谢邙的意识仿佛破水而出。
他?猛地睁开眼?,黑暗骤然退却,孟沉霜冷戾的神情映入眼?帘。
长睫浓如墨色,嘴唇被咬得血红,简直像是秾艳至极的虎豹,一张口,锋锐的獠牙便咬进了猎物的喉咙。
谢邙脸上汗与泪交错,他?望着孟沉霜,大?口喘着气,忽然狼狈地吃吃笑起来,实在比哭还难看。
笑着笑着,他?又哭了,眉头压着眼?角,又红又肿乱糟糟地皱在一起。
孟沉霜掐着他?脸的手指放松了一点,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阿渡,李渡。”谢邙喉咙沙哑。
“清醒了,是吗?”
谢邙闭了闭眼?。
“你刚才是……”
他?重新睁开眼?,朝上望着孟沉霜,孟沉霜身上那股凶狠迫人的气势已经渐渐收敛了下去,但仍保留着谨慎的审视。
“我想起来李瑾和?萧绯的事?,”谢邙缓缓说,“有些……魔障了。”
“李瑾也魔障了吗?”
“没有。”谢邙摇了摇头,“李瑾他?是……疯了。”
“嗯。”孟沉霜淡淡应声。
萧绯死时,李瑾方登基七载,平定四海,治国小成,但还有数不清的功业将?在未来的三十年?里逐一完成,宵旰忧勤,励精图治,到死都不曾松懈。
他?要?是真疯了,哪还能创下承安盛世??
孟沉霜对谢邙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他?慢慢松开了掐住谢邙下颌的手指,血珠立刻顺着伤痕滚落下来。
他?用掌心和?指腹一点点擦干净谢邙脸颊上的血和?泪,一路擦到颌角时,手掌却忽然顿住了。
谢邙凑过去把脸贴进孟沉霜滚烫而柔软的掌心,发觉孟沉霜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耳侧的空地。
他?偏过头,却只看见孟沉霜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浮动的漆黑怨气,但黑雾之中?,似乎又闪现出点点亮光。
孟沉霜抬手把地上的怨气挥开,露出青砖地面,有淡色发亮的清气涌了过来,钻进青砖里,接下来,重新聚拢的怨气亦紧随而去。
这清气气息纯正清和?,触之使人神清气爽,只是一直被怨气掩盖着,二?人没有发现。
“源自有大?功德逝者的清气,可镇邪去祟,庇护后人。”谢邙道,“怨气则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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