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隐隐察觉出伤口上留下的剑意?属于谁。
但他没?有说穿,只道:“你身?上容易留疤,受了伤,要及时上药。”
孟朝莱:“留疤便?留疤,不会有人看的。”
“即使伤口愈合了,但疤痕若是不消,经年以后,依然会痒会痛。你自己也知道。”
“……”
“可就算消去?了疤痕,隐藏的暗伤也会痛。”孟朝莱道。
破镜重圆,仍有裂隙。
“那说明大夫医术不好?,”孟沉霜道,“你丹田上的伤当?时没?有好?好?医治,后来花了几百年也没?有治好?,如今还在隐痛,是不是?”
“不是大夫不好?,是我别无选择……”孟朝莱说,“我……当?年骗了先生。”
“我知道。”
“先生知道?”孟朝莱猛地抬起头。
“看看你初次上山那阵仗,再瞧瞧如今这神京机策署的气?势威风,我还能真把你当?成路边的可怜小猫儿不成?”孟沉霜看他这幅隐忍纠结的样子,问道,“你是想谈谈当?年?”
“我该解释……”孟朝莱又?垂下了眼帘,“当?年……当?年我的母妃的确是为了保下我的命,喂我喝下毒药,使我身?体病弱,减轻新帝的警惕,后来我为压制住体内之毒,才来到明觉观中,开始修习仙法,也慢慢组建起自己的势力,但也因此招来皇帝猜忌,我不得不自剖金丹示弱。
“后来我重头开始修炼,寿元比凡人长许多,龙椅上的皇帝换了又?换,神京机策署却一直在我手下,力量逐渐成熟,足以与皇帝抗衡。”
孟沉霜:“所以后来,你不是为了躲避皇权忌惮上山。”
孟朝莱摇了摇头:“不是,那时的皇帝已是我重孙辈,畏惧于神京机策署,却无从反抗。我上长昆山正是因为……我在皇朝中的力量太强了。”
孟沉霜隐隐猜到:“而修仙者不可干预凡人因果。”
“正是如此。天道曾降罚于我,就在这间院里,这棵树下。”孟朝莱望着焦黑干枯的老树,缓缓道,“我九死一生,侥幸活命,人人渴求的位同君王、生杀予夺之权倒成了催命符,要么在荣华富贵里捱到油尽灯枯,要么放手我曾渴求的一切,避世?离俗,唯求长生大道。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活着。”
“既然如此,便?好?好?贵生保命,受了伤,就上药。”孟沉霜把药粉倒在孟朝莱的伤口上,他疼得嘶了一声,“过去?有人替你着急担忧,但现在你把莫静之气?走了,我又?无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既然不想死,就照顾好?自己。”
“静之他……”孟朝莱提及过去?的生死杀伐时,不曾激动过,此刻却忽然哽咽止声。
“我缺失了许多事情的记忆,如今也在追寻真相?,但他母亲的死,大概是怪我,又?牵累到你左右为难,等我查明一切,就去?向静之、元鹤、鹊音等人请罪,那时候你再同他谈,或许能有转机。”
谢邙站在檐下,始终注视着孟沉霜的目光忽然沉下。
“不可能了,除非一切重来……我伤他太深,该以死谢罪的人是我。”
孟沉霜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孟朝莱和莫惊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依孟朝莱的性格,未必做不出需要以死谢罪的事情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