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那边没有寻到残留的气运痕迹, 收回?神?识后, 将一路所感绘成桐都舆图, 在神?识□□享给孟沉霜。
夜幕已降, 夏夜靛蓝,灵桐花蕊中的?微光在夜幕的陪衬下愈发明亮,在游人头顶连成一片灼灼光海。
夜里才是最适合赏灵桐花的?时节,街上游人如织, 衣香鬓影频频。
四?只脚的?马儿身?形太过庞大, 难以在人潮中移动?, 孟沉霜二人只得靠双腿在人群中穿行,眉头紧蹙, 时刻警惕着四?周。
然而随着人群越来越密集, 他们的?速度也被?阻缓,不断有陌生人从二人之间挤过, 孟沉霜忽然感觉有谁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猝然回?头,却猛地和对方额头对额头撞在一起,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 模糊的?视野才逐渐清晰,显出谢邙近在咫尺的?面容。
谢邙牵着他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人太多, 别走散了。”
“嗯。”孟沉霜反扣着谢邙的?手, 拉着他往前走。
灯辉花光落在孟沉霜肩头发上,谢邙一路跟着他的?背影, 四?周挨挨挤挤的?人群仿佛变作模糊的?光影,流动?不居,只有这一人始终在他身?前。
“走不通了。”
孟沉霜的?声音传来,他停在原地,那些?五色光影飞速消散,这回?变成了谢邙一时没回?过神?来,一头撞上了孟沉霜。
“嘶——”孟沉霜再次回?头,捂着后脑勺看向?谢邙,“如郎……”
七彩斑斓的?人群又回?到实状,欢笑交谈声不绝于耳,被?海风轻拂而过。
孟沉霜站在辉光之中,似有几分抱怨地看着他,双目如玉雕如雾笼。
谢邙唇角微抬,抬手给孟沉霜揉揉后脑勺。
额骨最硬,方才两人额头撞额头还好说,现在谢邙一头撞上孟沉霜的?后脑勺,可把他撞得脑子发麻。
“我的?错,走太快没看路。”
孟沉霜:“你现在把我的?头发也揉散了。”
谢邙:“转过去,我给你束上。”
谢邙从已乱的?发髻中抽出乌玉簪,重新理顺黑发,为孟沉霜簪髻,不远处投落的?亮光在发边镶上一圈金红。
前方原是一座广场,白日里空旷宽敞足以走马,晚上却被?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水泄不通。
孟沉霜与谢邙被?堵在这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按捺下心中的?焦急。
广场中的?光亮是从一只巨大的?金鼎中发出来的?,金红的?火焰正在着一人高的?巨鼎中熊熊燃烧,光热灼人,远压过满街的?桐花与纱灯。
有乐师舞者围坐金鼎四?周,以排箫芦笙、铜钟大鼓等乐器奏韶乐九章。
舞者身?披金银袍,腰缀琉璃玛瑙,挥袖舞动?之间光辉熠熠,好似仙山神?女降下。
为首者作剑舞,颇有凌厉之风。
围观者被?这光亮感染,纷纷鼓掌叫好。
孟沉霜偏过头问谢邙:“这是什么仪式?”
谢邙给他系上一条霁红绣金的?发带,在他耳边道:“应该是召凤礼,七宝塔的?老板说在桐灯节前,召凤礼每晚都会举行,用来纪念千年前裴氏文帝与他道侣凤雪生的?往事?。据说当年文帝凭一箫一剑名震天下,打动?了凤雪生,二人海誓山盟,结为道侣。”
这时,金鼎中忽然炸开更为明亮的?火光,焰火冲天而起,如烟花般炸开,化作无?数金光鸟雀,振翅清鸣着在空中盘旋。
灯火辉煌,几如白昼,甚至比白昼更为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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