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一下肚,她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也许是骤然从寒冷的地方到了温暖的地方,她的脑袋一阵阵疼。才刚搁下杯子,又有一块巧克力送到了她眼前。
“吃一点吧。”姜言礼坐在驾驶位,把保温杯从她手里拿下来,又把巧克力塞了过去。
应朝朝想拒绝,正要摆手,对方忙伸手来拿:“是不是手僵掰不开,我喂你吧。”
她吓得立刻把巧克力塞进了嘴巴。
惊惶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胃里的甜,周身的暖,还有眼眶的热意。
应朝朝抬眼看向车窗外面,强行将泪意压下,一心一意啃起巧克力来。
车子开到小区外时,应朝朝已经不抖了,只是特别的累。
“应桦故意的是吗?”姜言礼停了车,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应朝朝并不意外他会联想到应桦,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怕我不配合,让他难做吧。”
“不配合什么?”
“婚约登记。”
姜言礼气息微滞:“沈家?”
应朝朝嗯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顺道而已。”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眼凝沉,细白的指尖在扶手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
“回去睡吧。”他把她的安全带卡扣松了,又出去替她开了门,“毯子不用还我。”他说着甚至上手给她重新裹紧了一些。大概意识到自己动作突兀,忙又退开一步:“朝朝,下回见。”
应朝朝受人帮助时难免觉得不自在,对他展现的亲近也说不出冷硬的话,只好再次道谢,然后头也没回地进了小区。
已是半夜,小区里非常安静,幽暗的地灯衬得路边的灌木丛虬枝如魅。
她闷头前行,只想快快洗个热水澡好缓和剧烈的头疼,却在公寓楼下遇到了沈安闻。
沈安闻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大概等了很久,他的眉梢也结着一层白霜,呼吸间吐着白气,一双眼幽深不见底。
“沈医生?”应朝朝觉得头更疼了。
“朝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沈安闻像是才看清她,话语有着担心,也有隐隐的责备,“他……带你去哪里了?”
他?
应朝朝往回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方位的确能看到小区大门的一角,想来是沈安闻看到了姜言礼。
她以前觉得沈安闻是个好人,但他无视她的意愿要求婚约登记也是事实。今天她又因此被应桦丢在路边,心里很是气恼,看他就非常不顺眼。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裹紧了毯子往公寓楼大门走去。
沈安闻幽黑的眼内翻滚的情绪如同黑色岩浆,他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朝朝,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会知道的,我是为你好。”
应朝朝挣了挣,没挣开,怒意让她脑子里的疼更尖锐了。她拧拧眉,试图压下这种疼痛,轻声却不耐烦地嘲讽:“那真是谢谢你。”
“我很累,我要回去睡觉了。”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安闻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面对发脾气的小孩子,他无奈地隔着毯子抱住了她,一手揽腰,一手扣住后颈,轻柔地桎梏住她。
“不要抗拒我,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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