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在这张床上多住几天,他全身上下都会被秦厉钧的气息霸占。
直到翌日清晨床边依旧平整无人,看来秦厉钧昨晚真的一宿没回家。
他趿拉着拖鞋推开卧室小门,正在揉惺忪双眼时,书房忽然传出一句话:
“遇事不慌,别乱了分寸。”
男声低沉醇厚,字正腔圆,带着上位者独有的贵气、从容。
循声望去,此人正是秦厉钧。
白年连忙屏住呼吸,悄悄藏在门帘后,透过一条门缝偷看。
秦厉钧将额头碎发全部梳上去,露出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下颚如刀削般锋利紧致,眼角细纹透出岁月沉淀的沉稳优雅。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没有一道褶皱,酒红色领带如红宝石般耀眼浓烈,衬得他越发高贵、端重。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秦厉钧的正脸,却看不到他对面正和他交流的男人。
“秦厅长,要不是我真的遇到难事绝对不会麻烦您的……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这,这……哎!”
光听这祈求已经能想象到男人的焦急。
秦厉钧笑道:“客气了。”
“那……”男人迟疑一下,“我能从您这儿挑一本书吗?”
“可以。”
书?
白年听懵了。
只见秦厉钧推开内卧门,排布整齐的书籍让人眼花缭乱,他随手拿起一本书介绍起来,每本书的历史他都能铭记于心。
他见多识广,从地理、历史,讲到政治、全球经济……表达清晰,一针见血,对面的男人也如捧哏般配合的头头是道,两人这哪像交谈,反倒更像搭台子唱戏。
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可白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只听男人有些卑微道:“秦厅,您这些书……我都很喜欢,可您知道我最近政府新批下来的那个案子也出了问题,一块破地皮牵扯出一大堆事……他妈的,昨天差点闹出人命,上头还派人查了,这要是查我那不是一查一个准?”
对比他的慌乱,秦厉钧气定神闲,修长身躯靠在书架上,面露笑意。
“小李,怎么又说回去了?年轻人要学会沉下心。”
“秦老!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还年轻,我不想就栽在这儿!”
“当初你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我不敢想。所以我今天才来找您,我师父和您是老交情。”
“嗯。我知道。”
“您也知道,他老人家生前最不放心我,他就我这一个徒儿……”
男人越说越仔细,很多白年想都不敢想的事全让他秃噜出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
有些话不是他能听的。
白年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准备再补个回笼觉,刚刚那些话全当没听过。
正想着,背后忽然传来秦厉钧笑盈盈的声音:
“白年,藏了这么久,出来吧。”
此话一出,白年瞬间僵在原地。
“出来替小李选一本书。小李,你说好不好?”
秦厉钧脸上带着虚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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