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养活弟弟、妹妹。他学历低,只能做很多脏活累活,从早晨六点工作到晚上十点。送外卖、发传单、端盘子、小时工……除了卖苦力他别无选择,短短半个月就瘦的脱相,一副病态。本以为这样就能勉强维持生活,殊不知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弟弟赌博欠了赌场一百多万,在妹妹过生日的这天,他们的家让人给砸了。
地面狼藉不堪,玻璃碎片、花盆、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家里的存折、银行卡全被搜刮干净,就连唯一值钱的二手电视机也成为抵债的筹码。
这群人心狠手辣,讨债功夫一绝,要不给钱要不给命。最终还是白年用后背替弟弟挡下所有板子,单薄的后背“咯吱”一声,想必是骨裂,他脸色苍白,痛到快要晕眩,但就是不松开保护弟弟的手。任由这群人怎么拉,直到手心逐渐淌出鲜血。
最终他们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留下的最后期限只有一周。
“哥、哥!怎么办啊……你得救我啊,”白磊哭着求他,“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可是你亲弟弟!”
“……”
“你不是和秦厉钧结婚了吗?快去,你快去求他!求他给你一百万,不论用什么方法,你都得把钱要过来!”
听着这些话,白年却想到房间那张离婚协议,他早就想把这张纸给秦厉钧,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你那面子就那么重要?都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清高!”白磊说的振振有词,“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家,好像一个破烂场!如果有一天这个家真的散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就不会心痛吗?就不会后悔吗?”
白年脸色苍白,“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去赌博。”
“那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赌对一次,全家一个月吃穿都不愁。要不是因为你这么废物,我至于冒这个险?”白磊经常骂他,在他眼里哥哥就是一个漂亮花瓶,整天卖苦力还不如卖卖逼,至少让花瓶发挥到最大价值,“妈临走前让你照顾好我和妹妹,可现在呢?我们跟你就没享过一天福。这一切都怪你,你凭什么怪我?”
被数落一通的白年只感觉特别委屈,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难受。
白年确实没出息。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家里穷,他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弟弟和妹妹。白天做苦力,晚上去夜店陪酒,一晚上喝十几瓶啤酒是常有的事,十七岁就喝出了胃出血。进过医院后,白年看着高昂的医疗费,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挫败感,忽感不值。最终还是结束了陪酒生涯。
转头去母校门口做起小混混。
但这个漂亮的混混很特别。他在一群不良青年中极其出挑,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水灵灵的大美人往那一站,腰板总是挺的笔直,身上永远带着股傲劲儿。
他不收保护费,也不打人。就是爱玩、爱笑,靠给学生们写作业挣钱,抄语文十块一次,写数学题十五块一次,为此他还特意学的临摹笔迹,到后面已经练的如火焚青,许多学生都慕名而来。
就这样,白年又能赚钱又能学习,还不用交学费。
他从小就吃足苦头,所以嗜钱如命,能挣到钱的方法全用了一遍。可还是个落魄的底层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磊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只剩白年一人。他从回忆里走出来,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把地扫干净,简单收拾完就提着生日蛋糕进了妹妹的房间。
白怡然被刚刚那些人吓得不轻,连笔都拿不稳,边哭边写作业。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应该开开心心的,可是……白年看到这一幕眼睛发涩,只觉得手里的生日蛋糕重如千斤。
“然然……”
听到熟悉的呼唤,白怡然一直悬在喉口的心终于掉下了。她转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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