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七十元一斤,好贵……
可是钱没了可以再去卖血再挣,但不能委屈家人。最后白年还是给他买了五颗尝鲜,看着弟弟小心翼翼地含进嘴里都舍不得咽的样子,他柔声问道:
“好吃吗?”
白磊嚼了嚼,眼泪忽然掉下来,他哭着说:“甜,真甜。哥哥也吃。”
“甜就好,我不爱吃,你吃吧。”
他却执拗地喂给他,泪珠甩了一地,口中的果肉也沾上泪水的咸涩。
白年张嘴含进一颗,咬下去爆汁。
酸,真酸。
比他想的还要酸。
白磊眼里全是泪,嘴角却酸涩地扬起,他抱住他说:“哥,甜的,是甜的。以后等咱们有钱了,要天天吃它。”
现在不一样了,日子变好了,能给弟弟买好多车厘子。可惜人变了。
那时候的弟弟还很听话乖巧,后来在一场工地事故中为救白年摔折了一条腿,直到现在还是一瘸一拐地走路。从那以后他性情大变,易爆易怒,颓废阴郁。多希望他们兄妹三人还能像以前那样…
白年从回忆里走出来,心底酸涩,他将水果清洗干净,尤其是车厘子,单独盛了一盘端过去。
—
家里空荡荡的,很安静。白年敲了敲白怡然的房门,没有回应,看来是不在家。
他又走到白磊门前,随着推门的声音,屋内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然然没在家干嘛去了?你……”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凌乱的房间不堪入目,满地的衣服、袜子、啤酒瓶,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电脑桌上铺满了白色粉末,好几支废旧针管还朝外流着血,白磊脸色发青,脸颊凹陷,脸上萎靡不振,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朝外凸出好像要掉出来。他如疯了般拿起针管朝手臂的血管扎下去,直到纯白色液体一点点注射进身体里,终于仰头呼出一口浑气,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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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摔碎了,车厘子滚了一地。
就在这一瞬间,他以为他们坠入了地狱,全身冰凉。
“别吸了!”白年痛心疾首,“你疯了吗敢碰毒品!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白磊瘦了很多,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有大有小,皮肉烂开,血管随时可能会被扎爆,骇人又惊悚。
“你别管我了,我会自生自灭。”他一把甩来他的手,目光扫到他隆起的大肚,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要生了吧?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他出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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