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桐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或者说是逃走了,像是犯了错却没受到应有的惩罚,懊恼又羞愧地逃了。
十月底,脑科医院精神科团建,在一家养螃蟹的度假村定了三天两夜的行程。凌游最近每隔一天就要去找蓝霆聊天,聊得太多已经快要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他们离开人群,在湖心岛上钓鱼。
蓝霆:“你知道么,钓鱼是中年人的赌场。”
凌游:“都听说钓鱼有瘾,原来是真的。”
蓝霆:“是真的。钓不到的想要钓到,钓到小的又想要大的,这不就跟赌场一样么。”
凌游:“您都在什么时候钓鱼?”
蓝霆:“休息的时候,一大早,带着吃的喝的开车过去,能待一天,工作日如果实在想钓,就下了班去,钓到大概凌晨两三点钟回家。”
凌游:“不比在医院值夜班轻松。”
蓝霆:“不一个性质。钓鱼的时候,你可以想很多事,有时候我还会带着电脑,抽空改改学生的论文。”
凌游:“没听说过在赌场办公的。”
蓝霆:“哈哈,你也可以试试,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只等待,心境会平和不少。”
凌游:“蓝主任,对我不适用吧,我即使不钓鱼,也可以坐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待一整天,但是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蓝霆:“哦,那你还是别坐这儿了,去跟他们玩吧。”
被蓝霆赶走,他坐上了回房间的摆渡车。规模太大的度假村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代步工具,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走路,失去了度假休闲的意义。
刚坐上车,孙奚打电话来:“哎你一个人住标间么?”
“是啊。”
“分我个床好么,我被老婆赶出来了。”
“为什么?”
“她说我打呼太响。”
“那你怎么就断定我不会嫌弃你呢?”
“哎呀你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看我走投无路去跟老蓝睡一屋吧,那我还不如睡大堂沙发上。”
“行吧。”凌游在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岸边的蓝霆,“蓝主任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怕。”
“好嘞,那我洗完澡就过去找你。”
“嗯,如果我不在你就去找前台要房卡。”
摆渡车速度很慢,晃晃悠悠,他在独属于郊外的花香鸟语中,听到了一些不属于大自然的声音。这条路很宽阔,路的尽头有两个人,一台摩托车的发动机正发出嗡嗡声,杨亚桐和李靖,一个在教,一个在学骑车。
他有点后悔离开湖心岛了,却也不能逃,因为他们给那场恋爱和分手定下了一个成熟洒脱的基调,即使面对面,也要足够坦然。
慢悠悠的摆渡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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