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好事,等你痊愈了,如果有机会,还能重新开始。”
“应该重新开始吗?”凌游苦笑。
“小凌医生,你还那么年轻,年轻人是在希望中生存的,发生过的事、犯过的错、爱过的人都是回忆,只有老人才靠回忆活着,你该往前走了。”
又一次上班超过30小时,杨亚桐午饭后被导师赶回宿舍睡觉,这一觉他睡得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事会发生,比如急召上手术,比如临时要去门诊帮忙,又或者,凌游需要他。想着,还做了个跟他相关的梦,梦里他们亲昵如往常,就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他觉得自己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以前他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凌游很重,凌游的肌肉有安全感,可此时不太一样,压住他的那股力量越来越沉,他开始挣扎,直到急喘着气被李靖拍醒。
“哎杨亚桐,醒醒,做噩梦啊?”
他点点头,见外面已经天黑了,问:“几点了?”
“九点多。”
“我睡了这么久啊。”
“是啊,给你带了份炒面,已经成冷面了。”
“谢谢啊,我等会儿吃,睡得不舒服。”
他下床,随手拿过地上的健腹轮滚了几下,见李靖呆坐在阳台抽烟,问:“你今天很反常啊,出什么事了?”
“妍妍提分手,我答应了。”
“什么?!”
杨亚桐惊讶,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李靖和女朋友是高中同学,从大学起便分隔两地,长达六年的异地恋终究还是没得善终,他正在思考着怎么宽慰李靖,手机收到凌游消息。
精神一科凌游:在忙吗?
大师兄杨亚桐:没有。
精神一科凌游:下班了?
大师兄杨亚桐:下班了,哦,忘了跟你说,今晚上不回去了。
精神一科凌游:有事?
大师兄杨亚桐:李靖那儿出了点事。你记得吃药,早点睡觉。
精神一科凌游:哦,好。
杨亚桐没回复,十几分钟后,收到了一条“晚安”,他轻轻扬起嘴角。
李靖提议出去走走,却不是步行,他骑上了摩托车,载着杨亚桐一路狂奔,翻山越岭去海边兜风。
风景一帧一帧快速后退,退到他们身后,夜已深,路上的沉寂被发动机的声音划破,偶尔听见几声犬吠,等他们放纵一般急奔到海边时,满心重荷似乎已经被完全抛下了。
李靖叹了口气:“我们都明白,分手原因是异地恋太久了。时间越长,越觉得跟单身没什么区别,意识里有‘我女朋友’这个人,却一直不在身边。刚开始特别羡慕别人,现在不会了,感情就是平淡着消失的吧。我不难过,只是很遗憾。”
“话别说得太早。”杨亚桐苦笑,“我之前也觉得自己不难过,但现在,难受的心都拧在一起了。”
“咱俩情况不一样。算一算,一个月去一次长沙的日子我过了五年多,就在她说想长期在那儿发展不回来之后,我们又见了一次,面对面的时候,谁都不忍心提,直到我回来了,才把话说开。所以说啊——”杨亚桐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伤感的话,结果李靖只停顿一下,说,“所以上两个不同地区的医学院,就很难在一起了,尤其是大家都开始读研,这事儿跟宗教似的,无法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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