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我对他无关紧要,或者说,我不能是重要的,他不和我在一起会更好。”凌游在睡着之前这样想。
旅程结束,杨亚桐从机场直奔公寓。他有一周没见凌游了,这一周,他拼命消耗身体的能量,以抵消内心的对凌游的依恋,他很清楚凌游的精神是不正常的,却无法避免地因他的态度而心神不宁,主动多说几句话他就欣欣然,稍微冷淡一些他就郁郁寡欢。
凌游也是这样吗?他想。他不仅这样想,还想证实这个念头。
凌游看着他走进门,全身散发着长途旅行特有的疲惫的兴奋,以及运动过后尚未消散的多巴胺,和那个蹦蹦跳跳去迎接他的小狗一模一样。
“我回来啦!”他尾音上扬。
“嗯。”凌游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不仔细听甚至会忽略掉的一个音节。
“这两天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
“有没有出现过听不到的情况?”
“偶尔几次。”
杨亚桐见他精神不太好,问:“昨晚又失眠?”
“是,我想睡会儿。”说罢,他躺下,转身背对着杨亚桐。
杨亚桐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蹲下揉了揉胖大海的头,把带来的当地特产和小玩意儿摆在桌上。
“我假期还剩两天,回家陪妈妈住了,你有事打给我。”
没等凌游回答,他便匆匆出了门。
段虹看出儿子在家这两天心神不宁,有时候对着电脑,手放在鼠标上,却一动不动,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用意念控制。
“出去玩不开心吗?出什么事了?”她问。
杨亚桐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问:“妈,你有没有某个时刻特别想离开家自己待几天?”
“当然有,不然我以前为什么说突然有点事要出差?真正的出差一定是提前安排好行程,去哪里,住哪间酒店,哪一天,什么时间,去见什么人,都是确定好的。上午突然说下午要去出差,那就是我想走了。”
“所以是什么事让你想离开?”
“以前是大舅舅,外公外婆刚去世那会儿,一个人照顾他很难,当时小舅舅才刚上小学,后来和你爸爸在一起,情况稍微好一些,这也是我至今都感激他的原因,他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后来有了你,我一个女人,被家里大大小小的男人围着。唉,你自己也是个男人,你知道有多烦么,一个智力有问题这咱们不能怪他,一个淘气,一个不着调,一个你还那么小,我那些年总觉得自己上辈子得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能摊上这么一堆男人。”
杨亚桐笑,想起自己小时候,又替妈妈心酸:“妈,您太辛苦了。”
“都过去了。你爸爸走了之后,小舅舅突然就懂事很多,他总觉得,我离婚是因为家里这些甩不掉的麻烦事儿,而且你从小就乖,不让人操心,真正兵荒马乱的就那几年,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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