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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凯复就这么站着,直到门卫喀拉拉拽上了伸缩门。他缓缓蹲下,一片片捡着散落的花。

这场尴尬闹得人尽皆知,韩秋阳甚至被校长谈了话,摘了班主任的名头。

而丁凯复在真心被践踏后,对韩秋阳的爱意转化成了恨。

他不停地给韩秋阳找麻烦。直到他上高中,这种骚扰也没有停止。他甚至往韩秋阳的车胎上扎钉子,害人家出了车祸。索性不算十分严重,只落了个腿骨骨折。

至此,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用韩秋阳的血化解了。

丁凯复停止了报复,开始想办法弥补。然而就在此时,韩秋阳却突然不见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寄来一纸辞呈,连东西都没收拾。

韩秋阳消失在了丁凯复的世界,也成了他的心魔。

丁凯复这人,是公认的有病。就连洋辣子和傻强这种老大滤镜三米厚的马仔,对此也没有异议。而他们之所以能在丁凯复的狗碗里划拉饭,也是遵循了一个大原则:枭哥有病,全顺着他。

丁凯复的病可能不止一种,但最可怕的一种叫「偏执」。那个劲儿要一上来,没人能熬得过。他不知道有个词叫做「适可而止」。就像是要命的毒蛇,除非他自己想松口,否则哪怕你把他脑袋砍下来,他还是会死咬不放。

丁凯复开始满世界找韩秋阳。终于在他大四那年找着了。在离得很远的南方小镇定居,还是在初中当语文老师。

丁凯复见到韩秋阳的第一反应,是怔了一怔。

眼前这个普通大叔,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他记忆里的老师重叠。

韩秋阳已经37岁了。结了婚,有了孩子。穿着卡其色休闲裤,白色Polo衫。身材发福,脸架子因臃肿而模糊。

他不再是礼盒里用皱纹纸包的白瓷瓶,而是变成了窗台上腻乎乎的陈年香油瓶。

血肉之躯的人,会老,会变。一成不变的,只有虚无缥缈的梦。

丁凯复没说一句话,干脆利落地扭头走了。

拉锯八年,毒蛇终于松口了。

丁凯复放下了现实里的「韩秋阳」,却没能放下心里的「老师」。他的审美就像是固定了,只能喜欢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甚至还包养过两个。

不过他很快就腻了。都是假货,赝品,花架子。填不了他的渴望,勾不起他的欲望。性像是被动的,多少次都到不了头。谁都行,S出来就行。然而S出来以后,又是无尽的麻木和空虚。

人生变成充满毒沼气的隧道,他在里面摸黑走着。沼气越积越多,浓度已经严重超标,检测表响着刺耳的警报。

没人可爱,亦不被人爱。没有对手,亦不被挑战。极端的孤独让他焦躁。越是焦躁,他便越想行凶作恶。好似唯有坏,才能宣泄他对孤独的恐惧。

就在这时候,余远洲出现了。

飘着小雪的冬季晌午,一个穿着黑呢大衣的男人迈进了办公室。

在看到余远洲的第一秒,丁凯复耳边就炸起了雷。这男人雅极了,甚至高于他心里「老师」的幻象。他的缺德病疯狂发作,什么下流手段都用,一门心思要把人搞到手。

可没想到,人是搞到手了,他也滑铁卢了。

短短一个月,他不仅动了真心,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爱情的狂风灌进隧道,检测表的警报停了。浓黑沼气一点点散去,他能看到自己了。

这让他豁然开朗,心情大好。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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