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好奇地在车里环视一圈。前面是驾驶和副驾驶,后面是两排纵向折叠座。他这个位置是靠侧门的单人宽座,类似商务车的贵宾席。
拿起脚边帆布包,里面是俩保温袋,蓝波点上印着小心心。特土,幼儿园大班生都不要拎的那么土。保温袋里面是乐扣盒,装着馅饼,炸小果子。
大早上定四点半的闹钟起床,就是为了能让他吃上合胃的中午饭。说不感动是假的,余远洲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从墨绿色的玻璃往外看。
他觉得今天的丁凯复尤其帅。帅到晃眼。
本就长得阳刚,穿上制服和军靴更是挺拔魁梧。三十五的人,在一众小伙子里丝毫不逊。举手投足都是头狼的气魄,旁边的翻译跟他说话都微微鞠着躬。
余远洲掏出手机,偷摸拍了两张照片。
刚拍完,又自嘲地笑了下。不怪丁凯复派人偷拍他。原来要是真心喜欢谁,是控制不住想偷拍。
没一会儿,驾驶位两侧车门被拉开。上来两个黑小哥,对他龇了下白牙。
后门也被打开,呼呼往上坐人。余远洲前前后后看了圈,发现这一车算上丁凯复,总共十一个保镖。
被保护的就他自己。其他人都被塞后面那车上了。
这时丁凯复也拉开门迈上来,坐到余远洲身边儿,手里拿着一板药片:“这车底盘高,吃点晕车药。”
“这车上就我自己?”
“那你还想要谁。”
“我啥官儿啊这么大派头。”余远洲低声嗔怪,“你这样整,我以后在公司不好混了。”
“艹。谁敢跟你寄个,我把谁几把系上。”
“不是寄个。”余远洲接过他手里的药,“是怕人跟我讨人情。你说我这么大阵仗,下回别的总监出外勤怎么办?就算我装不知道,人家跟我提怎么办?那恒顺什么价格,银拓什么价格,我能舍得让你次次跟着赔钱?”
“嗐,多大事儿。”丁凯复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大腿上,“不好拒绝就答应。你的安全最重要,别总合计那么多。”
两个小时后,车子驶出了城区,窗外景色越发地破败荒凉。
这是余远洲第一次出城区。拉各斯就已经够刷新他的认知,没想到这郊外更是原始。
车子缓缓往山上行驶,一条狭窄残破的水泥路,两侧堆满看不出颜色的塑料袋。
身后响起嗡隆隆的引擎声,丁凯复对前排的翻译道:“靠边儿,让他们先过。”
余远洲扭脖子往外看,一排摩托车队,四五个人。老式的独眼破摩托,挂着八九个黄桶。前轮挂俩,后座驮四个,脚边挂俩,怀里搂一个。司机也就堪堪能露出个头,黑脸红眼,像烤架下将灭的碳。
“这是干什么的?”余远洲问。
“油轮子。”
“运汽油?”他惊讶道,“这么多桶,那侧摔了不当场就得着?”
“所以让他们先过。”丁凯复啧舌,“这帮逼一趟能挂700来升,着起来跟他妈太阳似的。”
“挂这么多不要命了!”余远洲扒着前座椅背,死盯着那些黄色背影,“这一趟能挣多少?”
“命。呵。”丁凯复搓着下巴颏儿上的胡茬,“穷人要活命,就得拼命。这儿油价都出邪了,黑市里一升400奈拉(不到4块钱)。他这一趟就算挂七百升,也就能挣个···”丁凯复踢了副驾椅背一脚,“能挣多少?”
“大概1500奈拉(14块),丁总。”翻译恭恭敬敬地道。
余远洲彻底震惊了。1500奈拉能干啥?一瓶可乐都要1000奈拉!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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