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央:“噗——”
令人惊叹的脑回路。
她笑得不能?自理了,伏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瀑布般的发丝垂落铺散,随着身体?夸张的颤抖幅度,在他脸上拂来拂去,痒痒的,却没法拨开。
央央的头发长得好?长了,他想。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很短很短。
他不在她身边,有?别的人给她梳头发么。
贺离钧内心涌上一股越来越强烈的酸痛。
最开始失去她时,他是带着一些麻木的,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只是在他们生活过的房子里住着,看见她买回的情侣拖鞋会想哭,看见她送的项圈会想哭,看见念念和她相?似的脸也?会想哭。
现在同样,在终于和她重逢时,太过强烈的冲击导致思绪一片空白?,情感?上反而?有?种诡异的平静。
直到此时此刻,她趴在他的怀里,暗潮汹涌的思念、痛苦、绝望……和爱意才席卷着,滚滚而?来。
其实他一直都想哭来着。
贺离钧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漫过脸颊。
他为什么又双叒叕哭了?从哪儿来的泪水。
莫非体?内有?个制泪机,拧开开关就有?眼泪。
“你的脸,要红能?红,要白?能?白?,要哭能?瞬间落泪。”程郁央发出了深沉的感?慨,“放到我?的世界,在和平年代?,搞不好?能?去当个大明星,拿金奖影帝。”
贺离钧:“……………”
“不过,”程郁央微笑道,“我?喜欢。”
贺离钧低声:“你喜欢我?,就和他分手。”
程郁央理直气壮地拒绝:“不。”
贺离钧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究竟有?多爱那个男人?
真是一会一个样,情绪丰富到叫人自愧不如。
说实话,程郁央过得挺快活的,乍然从末世来到了一个物质丰沛的世界,可以尽情享受。
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提不起任何劲头。
程郁央承认她抱着坏心思在作弄他,想看他生气不满惊诧害羞伤心流泪的样子……藉此获得乐趣。
“所以,你的骨头打断了,是没办法长好?愈合的嘛?”程郁央靠在他耳边,带有?恶意地询问。
贺离钧硬邦邦地回:“是的。”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毕竟没经?历过。
可如果能?长好?愈合,威胁岂不是毫无杀伤力?
“你断了骨头问题不大。”程郁央认为自个很好?说话,“有?舌头和手一样能?伺候我?,不要拘泥形式。”
贺离钧投来震惊的目光。
她怎么能?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羞人话语。
他无法反驳,只好?抿紧嘴唇以示态度。
程郁央笑得累了,翻了几下身,滚到大床正中央:“你确定不来和我?睡?”
两百平米的大床,正适合拿来滚床单。
贺离钧蜷在原处,对于邀请置若罔闻。
床大的坏处来了,她睡在正中央,贺离钧睡在床边,双方足足隔着好?几米的距离。
这么大的地方他不肯过来,非要可怜巴巴窝在角落,扮演受气小媳妇上瘾了是不?
程郁央想了想翻回床边。
然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贺离钧:“……………”
程郁央大约是犹不解气,触手拨弄着他,把他从床边柔软的地毯上一路驱赶到远处。
地面铺着某种花纹繁复美丽的石头,冰冷冷的,他却感?受到了一阵暖意从心底划过。
央央总归是没有?强迫他,她在意他的心情。
并且他们现在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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