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楼的广播室里传来了播音员优美的女声。
这则广播发出来以后,柏舟整个人却感觉到如遭雷击。
柏舟没有多想,他迅速去前台寻找工作人员,那位工作人员别有深意地觑了一眼神色慌张的柏舟,还温声安慰他几句,在柏舟的催促下,工作人员领着柏舟去找他的小狗。
工作人员在一间私密性极强的休息间里停了下来,她将门推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柏舟有些疑惑,但还是踏步走进休息间。
等他走进去时,房门被机场的工作人员迅速锁上,他听到了一声很重的落锁声。
他顿时紧张起来,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如同擂鼓般的剧烈心跳声。
他转过身,看到了休息区域的真皮沙发上坐着衣冠楚楚的谭知礼,他今天穿着一身较于平日更为严肃的刻板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他的前胸。
他的身旁还跟着不苟言笑的助理以及黑西装的打手。
柏舟下意识地往身后退。
但他的身后就是机场休息区的门。
他退无可退了。
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为什么飞机会延迟了,也知道为什么广播会让他去找服务台了。
这都是谭知礼的计谋。
柏舟隔了谭知礼很远,他微微掀开了唇,声音像是粗糙的沙粒一般,“你怎么那么快醒来了……”
他给谭知礼下了双倍的药量,按理来说,谭知礼会在他抵达挪威时才醒过来的,但现在谭知礼却精神焕发地出现在机场。
“你太天真了。”谭知礼屈起胳膊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昨晚你失踪了好几个小时,又一反常态过来给我送酒,我那时候就知道你在酒里放了药。”
柏舟瞪大了眼睛,“可你不是喝下去了吗?”
谭知礼面无表情地欣赏着柏舟脸上错愕的表情,心中蓦地生出了报复的快感,“我只不过是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我还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你摆布。”
“你骗我……”柏舟的声音轻的像是刚冒出嗓子眼。
谭知礼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柏舟的狼狈模样,“我是骗你了,但你也骗我了,不是吗?”
柏舟的喉咙里涌现出了一抹腥咸,他将血沫子咽进去。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现在的生活质量,相当于豪门的少爷,就这样你还不满足,你还想着要联合外人从我身边离开,还给我下药……”谭知礼的眸色渐深,像是淬毒的匕首,“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柏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的睫毛震颤了下,“你每天都安排司机接送我放下学,把我当成了你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我晚一点回家,你就像发疯一样质问我,这就叫做对我好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对我好,你是因为你骨子里那点可怕的占有欲,把我关在你的身边,锁着我、控制我……”
“柏舟。”谭知礼加重语气,任凭谁都能听出来他生气了。
柏舟一直以来都被谭知礼压迫着,他心底早就积累了一堆怨气,这些怨气像是火一般被点燃了,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
他冷笑了一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那天在深水巷要是没有把你捡回家了,兴许你就死在外面了,你要是死了,我就不会被你关在身边!也不会被你当成泄欲的工具!我每天跟你住在一起,都快要窒息了!”
谭知礼的目光幽深如同渊薮般,“你就那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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