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哪里知道,城中客栈坐地起价,她攒了许久的银子,连一间柴房都订不到。
裴宣正犯难时,敬王瞧见了他。
敬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平日带人出城游猎,时常在裴氏酒坊歇脚。
所以他们认识。
敬王知道他的难处,对他说,敬王府空房很多,若是他不嫌弃,可以过来住一晚,第二日进宫殿试,绝对来得及。
裴宣感激不已,对母亲说已经订好了房间。殿试前一夜,便收拾好东西,搬进了敬王府。
这天夜里,他刚吹灭蜡烛,准备休息,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冲了进来。
男人一把抱住裴宣,裴宣极力挣扎,大声呼救,反倒激怒了男人,被男人一拳放倒在床上。一夜噩梦。
待裴宣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他不敢声张,只能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匆匆入宫,参加殿试。
偏偏这天艳阳高照,裴宣站在学子之中、烈日之下,头晕眼花。
他死死掐着掌心,竭力维持冷静,最后却还是在与陛下对答之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他非但没有考取功名,反倒因为御前失仪,被皇帝发配边疆,整整十年。
边关苦寒,地方官员刻薄,裴宣心如死灰,如行尸走肉般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敬王奉旨守边,也来到了边关。
敬王搂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晃。
敬王说自己看过他的文章,是很好的文章,又说他是天纵之才,不该这样颓丧。
裴宣好像活过来一般,在他的怀里大哭出声,声声泣血。
哭过之后,裴宣擦擦眼泪,振作起来,在敬王的支持下,挖水渠、种粮食,开教化、御外敌,边关百姓丰衣足食。
可是,随着敬王名声渐起,皇帝对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有一日,敬王吃醉了酒,向裴宣抱怨皇帝无德。
裴宣一惊,连忙捂住他的嘴。
敬王却捉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阿宣之才,当封侯拜相,我要你助我。”
裴宣没有收回手,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们决定起兵造反。
此后十年,裴宣为敬王屯粮食、收民心,开疆土、谋战事,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敬王。
大军攻破都城那天,裴宣骑着马,与敬王并肩而行,意气风发。
到了晚上,宫中大肆举办庆功宴。
酒酣耳热之时,敬王却带着裴宣,回到曾经的敬王府。
裴宣想起那一夜的噩梦,浑身颤抖,不愿入内。
敬王却拉着他的手,强硬地把他带了进去,带到那间屋子里。
敬王对他说:“本王知道,你一直在私底下查当年之事,从今天起,不要再查了。先帝欠你的状元之位,待孤登基之后,本王会重新给你。”
裴宣猛地抬起头,满眼惊愕。
当年,他因为害怕那个男人是某个权贵子弟,不想让敬王为难,所以从没有把殿试被毁的真正原因告诉敬王。
那敬王……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宣四肢发麻,试探着问:“那个男人……是王爷?”
敬王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把他抱进怀里,叫他不要再查这件事。
裴宣怔怔地站在原地,而敬王竟然还想在这间屋子里,与他重温旧梦。
裴宣大声尖叫,想要把敬王推开,却和那一夜一模一样,他根本推不开敬王。
不知过了多久,敬王餍足地起身,问他是想当状元,还是想去内阁。
裴宣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帐子。
原来是他自投罗网。
是他自己毁了自己的殿试。
他甚至还帮他无比憎恶的男人夺得了皇位。
裴宣状若癫狂,穿着单薄的中衣,带着满身的青紫,冲出门去,又哭又笑。
敬王只当他是在闹脾气,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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