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完卷子,又有另一批审查官排名次,祝青臣不能参与,只能安安分分地等着。
就这样,忙碌了半个多月。
二月底,春试放榜。
这天清晨,放榜的官吏刚抄录好名次,拿着红榜和浆糊,从官府里出来,便有人大声喊道:“放榜啦!放榜啦!”
那人一路跑过大街小巷,一瞬间,整个永安城都被他吵醒了。
住在附近的学生马上出门,过来看看。
祝青臣乘着马车,在街口停下。
照着规矩,他原本是不能出宫的,不过陛下恩典,特意派杨公公带他出来看放榜。
祝青臣想下马车,却被杨公公拦了一下:“夫子,在马车上看就好了,不便上前。”
“好吧。”祝青臣乖乖缩回马车里,掀开帘子,朝外望去。
消息传得很快,官吏还没把红榜全部贴好,前面就聚集了一群人。
祝青臣叹了口气,不能过去看,那也没什么意思。
早上天还没亮,他就看过榜了。
裴宣和柳岸都在上边,名次也不低。
其他几个学生,宋风、徐容、陈铮,都是算争气,虽然名次不如裴宣与柳岸,但是都榜上有名。
祝青臣撑着头,看着外面。
榜单全部张贴完毕,他的几个学生也已经过来了。
“中了!”
“柳师兄,你也中了!”
柳岸抱着手,站在一群闹腾的师弟中间,只是勾了勾唇角,宠辱不惊,岿然不动。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祝青臣也忍不住笑了笑。
没多久,住在城外的裴宣也来了。
他站在人群里,踮起脚,仰头去看。
柳岸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看了,你在榜上,差我两名。”
周围太吵了,裴宣好像没听见,认真地看了两遍,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
他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转过头:“柳师兄,我中了!你也中了!”
裴宣跟只小狗似的,高兴地围着柳师兄转圈圈。
柳岸很无奈,刚才不是跟他说了吗?这有什么好转圈的?
傻死了,好想假装不认识他。
忽然,裴宣停下脚步,目光一顿,朝着祝青臣的马车这边做了个揖。
柳岸回过头,也连忙行礼。
远远的,祝青臣朝他们挥了挥手。
正好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挎着花篮,从马车旁边经过。
祝青臣探出脑袋,问:“小姑娘,这篮杏花多少钱?”
小姑娘抬起头:“夫子全要的话,十个铜板给夫子。”
祝青臣摸了摸衣袖:“我给你二十个铜板,把花拿去分给前面的学生吧,一人一枝。”
“好。”
祝青臣自己也拿了一枝杏花。
小姑娘双手接过铜板,收进怀里,挎着花篮,脚步轻快地跑上前,给学生们送花:“是那位夫子叫我送过来的。”
柳岸与裴宣各自拿了一枝,柳岸拿在手里,裴宣簪在襟上,好看得紧。
祝青臣朝他们笑了笑,不便久留,不一会儿,便吩咐马车回宫去了。
柳岸与裴宣也不好一直堵在这儿看自己的名次,差不多就回去准备殿试了。
柳岸叮嘱他:“过几日官吏就会上门,把殿试要穿的衣裳给你送去,衣裳早点洗了,早点晒干,晒完了就叠好收起来,压在箱子底下,别弄得皱巴巴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去城西的香料铺子买几个香包,放在一起,别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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