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只能应了一声,然后出去给他拿钱。
分明是厨房,他出去时,却还关上了门。
裴宣背着手,环顾四周。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事的还没有回来。
天色渐渐晚了。
裴宣想着他大概是忘了,敬王府也不会赖账,便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准备自己先回去,过几日再来要钱。
他推开门,刚走出厨房门,来到方才的花墙走廊上。
忽然,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蹿出来,从身后抱住他:“裴……”
裴宣一惊,手脚比心快,抓住男人搭在他肩上的胳膊,脚往后一踢,手往前一拽,整个人往前弯了一下腰。
“嘭”的一声巨响,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宣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裴宣松开手,回过神,这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
——敬王。
裴宣连忙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来。
但是他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敬王刚才是不是想偷袭他来着?
这样想着,裴宣便收回了手。
敬王皱了皱眉,只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他是醒着的,没有完全喝醉。
本来也是,怎么会有人喝醉了,还有清醒的意识冲上来的?
不过是借醉行凶罢了。
裴宣后退三步,向他行礼:“王爷,失礼了。”
敬王被他摔了一下,衣裳散了,头发也散了,看起来狼狈得很。
他垂了垂眼睛,掩去眼底阴翳的神色:“裴宣,好久不见。”
裴宣微微颔首:“今日王府宴会,想是王爷醉了,我喊人来扶王爷下去休息。”
裴宣刚准备走,就被敬王拽住了衣袖。
“阿宣,你扶我回去。”
裴宣微微皱眉。
“阿宣”是他的小名,只有母亲和夫子可以喊的。
再说了——
“王爷醉了,我并非王
爷的奴仆,更不能随意进出王府,我只是来送酒的。”
“本王没醉。”敬王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阿宣,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近来你与本王似乎疏远了许多。”
裴宣:?
敬王继续道:“自从祝夫子收了你做学生,你有了其他同窗,本王与你便生疏了,可是他们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裴宣:??
“祝夫子是陛下亲信,他风寒那回,陛下给他送了十枝山参。陛下忌惮我,因此祝夫子也不喜欢我,你别听他们说的,我本无意招惹他们,只求安稳度日。”
裴宣:???
他瞟了一眼远处,那儿的朝廷官员,可还在寻欢作乐呢。
敬王顺着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明日便是殿试,你家离得远,本王已经叫人收拾了屋子出来,你暂且住下,明日一早入宫殿试。”
“至于你母亲那边,本王也会派人去说的。”
倘若是从前的裴宣,恐怕早就被他这一番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只可惜,裴宣不是从前的裴宣了。
他把手收回来,正色道:“多谢王爷,不过王爷多虑了,我已然打点好了一切,就不劳烦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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