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陈和颂被校园霸凌,还是他被贺屿强迫,从来都没有任何公平正义的部门出面过,仿佛贺屿在这个世界一手遮天。
为此,祝青臣还特意让系统导航,去学校附近的派出所看了一眼。
明明有工作人员在里面工作,明明他们正在为其他人主持公道。
可陈和颂就像是生活在被遗忘的角落里一样,仿佛作者在他的头顶画了一个圈,没有任何公职人员可以发现他。
祝青臣要把他从角落里拉出来,拉到所有人面前,拉到阳光底下,让贺家人不敢再为所欲为。
陈和颂还在犹豫,他低着头,死死地掐着右手手指上写字磨出来的手茧。
祝青臣也不催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拿着手机,等他回答:“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去找学校或者居委会……”
陈和颂轻声道:“我不怕,我不怕去派出所。”
他的声音虽轻,却前所有未有的坚定。
“好。”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又问,“贺屿霸凌你这么多年,你手里有证据吗?”
陈和颂想了想:“我的日记,我有写日记的习惯。”
祝青臣还没说话,系统忽然在旁边说:“日记可是后期‘追妻火葬场’的重要道具呢。”
祝青臣疑惑:“什么?”
“陈和颂的日记,记录了他从八岁到二十八岁被贺屿欺凌的每个场景,后来陈和颂跳楼,贺屿看到了他的日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祝青臣一脸迷惑:“什么东西?”
作为霸凌者,他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还要依靠看被霸凌者的日记才能想起来,怎么可能?
他在打人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在做坏事,拳头砸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意识不到,别人发出痛苦的喊声的时候意识不到。
这样没有同理心的一个人,看几本日记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简直可笑至极。
祝青臣温声问:“还有吗?再想想。”
日记这种东西,太容易伪造了,很难成为决定性证据。
陈和颂在努力回想,祝青臣还是没有催他,等他慢慢想。
良久,陈和颂小声道:“没有了。”
他每次被欺负,害怕给母亲添麻烦,都会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回家。
祝青臣也没有怪他:“没关系,没关系。”
忽然,陈和颂想起什么:“有了!老师,有几次,贺屿的朋友拍了我挨打的视频和照片……不过他们没有发出来,只是拍着玩,我也不知道……”
“好。”祝青臣想了想,“老师想办法拿到证据,我们再去派出所报案。你在家里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说什么就先答应下来,老师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的,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祝青臣顿了顿,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我过去接你好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我就说学校有事情,把你先接过来,可以吗?”
“没关系,我可以,已经忍耐十多年了,不差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陈和颂在电话那边认真地说,“老师,谢谢你。”
祝青臣笑了笑,声音教人安定:“我是老师,不要害怕。”
“嗯。”
害怕被发现,把事情说完,陈和颂就挂了电话。
可他还是不放心。
贺屿的朋友,他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视频和照片留着。
更不知道老师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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