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和宇文恕坐在左侧下首的尊位上,宇文赞还要在更下首。
萧承安举起酒樽:“朕承顺天意,今日登基。这一杯,敬皇天后土。”
众臣皆双手捧起面前酒樽:“陛下万年!”
萧承安将樽中酒水饮尽,程公公再给他续上一杯:“历数先祖皇帝,文治武功,开疆拓土,仁厚爱民。朕秉承先祖皇帝遗志,爱民如子。”
他说的是“先祖皇帝”,而不是“废帝”。
大好的日子,不必提他扫兴。
“这一杯,敬我大夏子民。”
“陛下万年!”
程公公双手捧着酒壶,给他满上第二杯。
萧承安正色道:“朕年纪尚小、资历尚浅,朝政大事、军塞边防,有赖四位顾命大臣。这一杯,敬朝中大臣!”百官惶恐,连忙起身行礼:“臣等不敢。”
只有祝青臣和另外二位顾命大臣没有行礼,而是端起酒樽,朝皇帝举了举。
君臣相视,一饮而尽。
萧承安抬手:“不必多礼,今日君臣同乐,不醉不归。”
朝臣们都满口答应。
紧跟着,萧承安又朝北周使团举起酒樽:“多谢摄政王与五皇子前来祝贺,这一杯敬你们。”
宇文恕抬了抬手:“多谢。”
席间歌舞升平,言笑晏晏,一片和乐。
酒过二巡,众人都酒酣耳热。
祝青臣撑着头,也有些醉眼朦胧,脸颊都红了半边。
宇文恕给他舀了一碗汤,正哄着他喝了,好垫垫肚子,冲冲酒气。
忽然,宇文赞站起身来,朝萧承安行礼:“陛下。”
萧承安放下酒樽,转过头,看向他:“五皇子何事?”
宇文赞道:“今日陛下登基大喜,臣想向陛下讨一个彩头。”
“你先说。”萧承安也不傻。
“臣想向陛下讨一个人。”
“谁?”萧承安疑惑,目光身边众人。
“陈寻。”
他话音刚落,萧承安就沉下脸色,祝青臣也马上清醒过来,睁圆了眼睛。
程公公马上呵斥道:“大胆!五皇子可知,这陈寻是个罪奴!”
这下子,殿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歌舞停下,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
宇文赞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快步上前,走到殿中:“陛下恕罪,臣并不知道这陈寻是个罪奴。”
简直胡言乱语。
他和陈寻方才还见过面,那陈寻还向他哭诉自己要被流放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明显是在故意装傻,打定主意萧承安不敢拂他的面子,想要把陈寻给要走。
萧承安知道他不怀好意,干脆板着脸不说话。
宇文赞又道:“臣初次入宫,吃醉了酒,便是这位名叫陈寻的宫人悉心照料。臣身边的侍从都粗手粗脚的,所以才想将他讨过来。不想他是罪奴,触怒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一个太监而已,一国皇子都亲自开口讨要了,若是不给,实在有失风范。
但若是给了,那也太憋屈了。
萧承安上午刚治了他的罪,晚上宇文赞就来要人,这不就跟算计好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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