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伯爵府不想换回来,再纠缠也没用,那就只能报官了,而且是报天底下最大的官——
皇帝。
只有皇帝能管住伯爵府。
柳昀道:“既然你下定决心了,那我这就和裴真进宫去,把事情跟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拍了一下脑袋。
柳昀捂着脑袋,咬着牙回过头,却发现是自己爷爷。
柳岸按住他:“胡闹,此事事关重大,怎么能由你和阿真两个小孩去说?”
他看向林惊蛰,正色道:“我和夫子着手帮你写奏章,将此事上达天听。”
林惊蛰连忙擦了把脸,站起身来,要给祝青臣和柳岸跪下磕头。
“诶……”祝青臣连忙伸出手,想把他扶起来。
林惊蛰在地上跪好了:“夫子,刚才我跟易子真对着跪,其实我是有点赌气的。但是这次是真心的。”
他抹了把眼睛,端端正正地给祝青臣和柳岸磕了个头。
“谢谢夫子,谢谢柳夫子。要是没有夫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能连这件事情是错的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就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夫子。”
“快起来。”祝青臣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你刚才做得不错,对付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就得比他们更蛮横。”
“嗯。”林惊蛰抹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跟在夫子身边。
正巧这时,门外有侍从通报:“夫子,裴夫子来了!”
下一瞬,裴宣就拄着拐杖,带着几个大理寺的官员,一颠一颠地从门外进来了。
“师兄、夫子,查到了!我的学生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你们猜怎么着?石破天惊!”
*
被柳府赶出来,伯爵府“一家三口”虽然各怀心思,但也乱作一团。
易子真担心自己要被赶出伯爵府,哭着喊着扒着养父母的腿,谁都拉不走。
易夫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林惊蛰在包容她,包容他们,而不是她在包容林惊蛰。这下她真的失去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她只感觉天都塌了。
而易老爷,他从头到尾在乎的都是自己和伯爵府的脸面。
现在事情要闹到皇帝面前,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补救,他赶忙把被丢出来的礼物收拾好,重新换了盒子,当天下午又要去拜访。
这回,柳府连门都没让他进。
林惊蛰忙着和夫子们商量,该如何撰写奏疏呢,那里有功夫理会他?
易老爷仍不死心,又让人通报了好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不见”。
最后,他勉为其难,含泪答应了林惊蛰提出的所有要求,让他做世子、把易子真送走。
可就算这样,林惊蛰还是不见他。
他气急了,把礼物往门前一摔,扭头就走。
回到家里,易夫人在房间里哭得凄惨,根本不知道他回来了,易子真倒是十分关心事情进度,就守在门口,一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问事情如何。
易老爷便和他商量,要不先送他回林家村住几天,等林惊蛰这边气消了、不去告状了,再把他给接回来。
易子真哪里肯?
他心里清楚,权宜之计,很有可能会变成长久之计。
谁知道林惊蛰什么时候会消气?万一他一辈子不消气,他岂不是要在那个破烂的村子里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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