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颔首,正色道:“回陛下,文远侯府哄骗百姓,强占民田,另又抗旨不遵,阳奉阴违。桩桩件件,罪责难逃。”
祝青臣把事情经过一一说过,又把刚拿到手的证据递交上去。
几l个大汉分别陈情,将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
皇帝握紧拳头,一捶桌案:“简直岂有此理!”
他指着文远侯一家人骂道:“三年前昌平伯爵那件事情,朕判你们罚俸三年,封地减半,已经是顾念你们是从犯,或许并不知情。”
“可你们,非但不静思己过,竟然还想方设法敛财,竟然还把易子真接到府里!朕罚你们,你们就把处罚转嫁给百姓?简直是闻所未闻!”
文远侯还想狡辩:“陛下,求陛下体谅,若是我府上只有我与妻儿几l口人,我们自然不敢,可我府上几l百口人,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
皇帝气得直拍桌子:“胡言乱语!侯府家大业大,只是封地减半,又不是活不下去、要把你们饿死了?你自己看看,你与你的夫人、儿子,哪一个不是锦衣华服?哪一个不是面色红润?”
“就连易子真,你们既然说他是年节前才来的你们家,满打满算,他也不过在你们家住了几l个月,这几l个月,就让他一个在林家村待了三年的人,吃得油光水滑。你还敢说你们冤枉?”
“你们还要怎么冤枉?你们没有生吃了庄子上的百姓,就是你们冤枉了?”皇帝一拍桌子,下了结论,“简直是贪得无厌!可恶至极!”
“来人,传我的旨意!”皇帝一抬手,太监连忙附耳上前,“田地粮食,全都还给百姓,让官府连夜去办。”
“文远侯革职,褫夺侯爵爵位。陆继明,私藏罪人,除去他的考生身份。和从前的昌平伯爵一起,滚出京城。”
“啊……”文远侯和陆继明顿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懊恼、后悔、不甘心,一瞬间席卷了他们。
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只要等春试放榜,等陆继明高中,做了官,就能彻底把这件事情抹平。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只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可以摆脱困境,重新变成京城权贵。
陆继明接受不了现实,大喊一声:“爹,你害死我了!你好好的,干什么非要去做这种事情?”
文远侯和他对着喊:“你要是没有我,你哪里来的钱穿好的吃好的?你哪里来的钱养易子真?你现在怪你爹?”
陆继明转头看见安然坐在一边的陆榷,又喊道:“陛下,陆榷也是文远侯府的人,凭什么他不用受罚!”
陆榷往祝青臣那边靠了靠,嘤,祝卿卿保护我。
几l个大汉连忙跪下求情:“陛下明鉴,我等在文远侯府外徘徊时,大公子屡次劝解我等,又帮我们出谋划策,想要帮我们把田地粮食拿回来。”
“大公子与侯府不是一路人,不曾受用过侯府的一分一毫,反倒对我等厚待有加,我等愿为大公子作保,他与此事无关。”
皇帝微微颔首:“朕知道。大公子腿脚有疾,侯爵府一向不看重他,想让他给二公子铺路,所以朕没有处置他。”
皇帝顿了顿,对陆榷道:“待文远侯府清算之后,大公子可以留在侯府,但是爵位……”
陆榷起身行礼:“臣明白。”
文远侯和陆继明高声喊着“不公平”,父子二人空前团结,想要把陆榷一起拉下水。
皇帝懒得再理会他们,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让人把这一家人给拖下去。
太吵了。
他转过头,看向绑人的那群大汉:“虽说事出有因,可你们到底做了当街绑人的事情,引得人心惶惶。”
一听这话,几l个大汉也连忙跪下请罪:“草民自知当街绑人罪无可恕,可我们确实是走投无路,这才想了这个法子,我等在行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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