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儿子就要被带走,两个人忙不迭大喊:“就算他做假证,不也是为了赚钱?你们谁能再找到一个月赚好几万的工作?”
“对,不就是做假证吗?律师可说了,就算做假证被发现,也就是批评教育一下,怎么会抓起来?”
好家伙,拔出萝卜带出泥,做假证都出来了。
几个民警对视一眼,顺便给宋父宋母也上了手铐。
宋父宋母腿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只有嘴巴还在下意识地号丧,一句话一句话地往外蹦,嚣张至极。
“凭什么连我们也抓?我们犯了什么法?薄总的钱可还没到账,我们什么都还没拿!你们怎么敢得罪薄总?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和学校串通好了,要搞薄总?”
民警还没来得及喝止他们,忽然,宋淮书大吼一声:“闭嘴!”
宋父宋母被他吓住了,一时间没了声音。
只见宋淮书脸色惨白,像是死人一般,表情癫狂,又像是疯子一般。
他应该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败露了。
那件事情……
一旦暴露,再撒泼打滚,都没用了。
反应过来之后,宋父宋母又要叫嚣:“宋淮书,你到底是……”
“闭嘴啊!”又是一声怒吼,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闭嘴!别吵了!这下你们高兴了!大家一起死!一起去死算了!”
他终于把宋父宋母镇住了。
民警们对视一眼,把一家人押进去。
一家人刚从派出所出来,就又被带回去了。
大堂里,钟老师终于卸下全身的力气,表情也慢慢和缓下来。
老师们见状,也都放下心来,还劝慰他:“钟老师,我们做老师的就是这样,不能保证每个学生都品行端正,我们只能保证我们尽力了。”
“是啊,你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真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这学生他……换了任何人来,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是不是?”
钟老师似是释怀一般,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想开点,别难过。”老师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
“嗯。”钟老师又点点头,走到被他掀翻的报刊架旁边,蹲下身,把架子扶起来,把弄乱的报纸杂志捡回来。
祝青臣走到他身边,也在旁边蹲下,伸手帮他一起捡。
祝青臣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默默地帮他整理报刊架。
忽然,“啪嗒”一声。
一滴水珠落在了报纸上,迅速晕开。
祝青臣转过头,安安静静地看着钟老师。
钟老师低着头,小声道:“祝老师,这三十多年,我救了成千上百个贫困学生,可也是我救的学生,反过来,朝其他学生举起屠刀。”
其实钟老师在意的,不是自己会不会受罚,会不会被追责。
他在意的,是“他救的”,挥刀向“他救的”。
他自以为是在做好事,却不想,培养出了一个恶魔。
那么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开始怀疑自己毕生追求的事业,到底是对还是错。
报纸被泪水打湿,钟老师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大哭出声。
“是我培养出来的,是我!我怎么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学生?”
祝青臣拍拍他的后背,只是道:“钟老师,宋淮书是你的学生,安遇也是你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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