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冻住了,特别特别冷,我睡到半夜,忽然,旁边院子里的人跑过来,大喊一声:‘李夫人,祝夫人要生啦!’”
“那个时候,寨子里没有其他人,你们的爷爷、爹爹和叔叔都出去打仗了,阿钺也才刚出生半年,没有办法,我只能把阿钺抱在怀里,冒着大雪,走到隔壁院子里。”
“雪这么深,都能把你们两个给埋起来。本来几步就走到的路,我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
“到了之后,就开始指挥大家,烧热水、烧炭盆、给臣臣娘亲喂一点好吃的,给她鼓劲,让她有力气把臣臣生下来。”
大雪纷飞的夜晚,房间里点着炭盆,床铺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和毯子。
两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缩在被子里。
李钺不由地睁大眼睛,担心地看着娘亲:“那臣臣被生下来了吗?最后有成功吗?”
“嗯。”小小的祝青臣也紧张地拽着被角,认真地看着姨姨,“姨姨,臣臣有被生下来吗?”
李钺娘亲皱了皱眉,表情迷惑。
这两个小孩在问什么屁话?
如果臣臣没有被生下来,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小孩是谁?现在在说话的小孩是谁?
她伸出手,分别摸了摸两个小孩的额头,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烧。
但两个小孩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娘……”
“姨姨?”
没有发烧,他们只是单纯的小傻蛋而已。
李钺娘亲放下心来,笑着对他们说:“当然成功啦,经过一天时间,臣臣就顺利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太好了!”祝青臣和李钺齐齐欢呼,都松了口气,随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李钺娘亲扯了扯嘴角,“后来,春去秋来,阿钺和臣臣健康长大,到现在都五岁了。”
“好耶!”祝青臣和李钺又一次欢呼,抱在一起庆祝。
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就是“阿钺”和“臣臣”,只把这个故事当做其他
人的故事来听。
李钺娘亲看着两个傻乐的小孩,叹了口气:“虽然五岁了,但是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之前还说要定娃娃亲,就是觉着李家不太聪明,祝家读书人,可能聪明一点,结果……两个都是小傻蛋。”
算了,能健康长大就很不错了。
祝青臣从被窝里伸出手:“姨姨,‘娃娃亲’是什么……”
他话还没问完,李钺就一把抱住他的小短手,把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祝青青,不可以把手伸出去,你会生病的。”
“噢。”祝青臣被李钺紧紧地抱着,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小脸蛋,“姨姨,‘娃娃亲’是什么?”
“这个就是……”李钺娘亲斟酌着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下一秒,李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祝青臣的肉肉脸蛋冲过去。
“吧唧”一声,他在祝青臣的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祝青青,就是这样,亲你一口。”
祝青臣一瘪嘴,一双眼睛跟蓄水池似的,马上蓄满了眼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李钺,你是讨厌鬼……”
李钺娘亲手忙脚乱地按着李钺的脑袋,把他从祝青臣身上扒开:“讨厌鬼,滚蛋!你看你又把臣臣惹哭了。”
她又拿出手帕,给祝青臣擦擦脸:“臣臣不哭,姨姨帮你教训他,不哭不哭,哭一下又要生病了。”
大抵是因为生在冬日,那年冬天又格外冷,所以祝青臣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从小到大,还没吃饭就会吃药了。
所以土匪寨上下都很呵护他,怕他磕着碰着,更怕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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