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既然他不并?不想捐官,为何又?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捐赠。
什么为陛下分忧他是半点也不信的。
难道说,只是想解边关之急,救百姓于水火?
可虽然他对这位堂哥了解不深,但毕竟是一家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正如他所说,姑苏首富独子裴行?昭纨绔浪荡,风流肆意,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不学无术是算不上的,据他所知?的裴行?昭,文他不清楚,武功是极好的。
别说小小的侍卫,便?是考武状元也是绰绰有余,但显然,陛下对此是不知?的,这其中想来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弯折。
可他所知?的裴行?昭的优点也仅仅如此。
他对家业没?有半分上心,成日饮酒作乐吊儿郎当,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关心黎民?百姓?会冒着牺牲他所钟爱的自由的风险,做这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堂弟有何话直说便?是,你这样盯着我?,我?心里发毛。”裴行?昭皱眉道。
裴司洲踌躇片刻后,终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会捐银赈灾?是你自己所为还是家中长辈以此替你谋声誉?”
裴行?昭挑眉:“为何不能是父亲想带着裴氏更进一步?”
“不可能。”
裴司洲毫不犹豫道。
“为何?”
裴行?昭意外的看向他:“你好像很?了解我?父亲?”
裴司洲冷淡道:“因为大祖父这一脉的人不会入朝为官。”
裴行?昭神情微滞。
的确,他临走?前,父亲确实嘱咐过他,早去早回,若陛下赏官要想办法拒绝。
“你怎么知?道?”
裴司洲如实道:“我?曾听祖父跟父亲提起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云商见兄弟俩你来我?往,也插不上话,便?默默地用?着饭菜,偶尔偏头往护城河上望上一眼。
今日天气好,护城河上飘着好几艘游船,隐约能听见丝竹乐声,护城河边有不少人驻足赏景,多为年轻公子小姐,也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沈云商眼神逐渐复杂。
前世她也跟着崔夫人见过不少好景,但那时,她从没?有心情静下来去赏这美景,因此邺京给?她的印象多是沉重,繁缛。
这回来邺京虽也不见得多欢喜,但大概...
沈云商看了眼身旁的绝色少年,大概是因为身边有裴昭昭,周遭的景色竟也能入眼了。
“你真想知?道?”
裴行?昭提起茶壶边给?沈云商添茶,边道。
裴司洲:“我?既然问了,自然是想知?道。”
“哪怕真相对你来说,并?不乐观?”
裴行?昭追问。
裴司洲眉眼一沉,好半晌后才答:“是。”
“我?如此问,本就是怕你牵连于我?们。”
裴行?昭扬眉:“行?,那我?便?跟你透个底。”
说罢,他看向绿杨,后者会意走?出包房守在了外头。
见裴行?昭如此谨慎,裴司洲的神色愈发沉了沉。
“我?与沈商商此番捐赠,是为了活命。”
裴行?昭微微倾身,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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