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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自小便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只要有人在千米之内,便能听到。若是亲自触碰对方,便能听到更加清晰的声音。
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云湛全都知道。
除了时启。
一开始,云湛只以为时启是在发呆,毕竟有些人,的确不怎么想事情,内心便比较安静。
然而就在刚才,云湛再一次的试探,甚至触碰着时启的手,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更奇怪的是,当他碰到时启的手时,其他人的声音全都消失了。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耳边声音不断,即便是离得远了,声音也只是变小,不会停止。除非搬到郊区,或者无人的小岛去。
那感觉很是磨人,令人烦躁,像是温水烧煮神经,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云湛曾经因为这个问题,被折磨得不行,便去找了心理医生。大部分医生都觉得他是精神出现问题,建议他去精神科。
唯有一个医生,和他说,这世界上的人,出现什么症状都有,只不过十分罕见。也许在某个时间,也曾有一个人和云湛有着相似的痛苦。
但世上的事情是守恒的,这世界上,必定会有一个人,能够安抚他的痛苦,只不过需要等待。他们俩之间,是有一道缘分的。
云湛当时并不相信,他看医生太多,已经有些神智恍惚,觉得自己大概真要去精神科看看脑子了。然而第二天,当他再去找那个心理医生时,那处已经变成了一栋写字楼,而非心理诊所。
那个人,像是云湛幻想出来的一般,然而云湛十分确定,因为看心理医生前,他都录了音,确保自己不会说出其他的事情。
云湛把那个录音翻来覆去地听,听了无数个夜晚。
需要等待。
从此之后,云湛便一直在等,等那个命定之人……从十岁等到二十一岁。
他终于等到了。
——
许渺处理过事情,已是两小时后了。他也终于调整好情绪,免得一进去便忍不住质问时启。
时启从来不骗他,这次也没有,只不过……故意转移了话题。
因为知道他会生气,所以不敢告诉他吗?
卧室里留了一盏小灯,暖黄光晕充斥,将屋内照得温馨又适眠,时启则穿着暖黄色的睡衣,头发凌乱,已经趴在床的内侧睡熟了。
许渺走过去,在床的外侧躺下,一手抵在脑后,出神地看着天花板。时启则睡得有些发冷,感觉到热源,便不自觉地靠近了些许,扯住许渺的睡衣,呼吸依然均匀。
“阿启,”许渺轻声道,但更像是自言自语,“就那么喜欢厉觉吗?喜欢到……去和他……”
“可你明明说了,喜欢我啊……”
许渺忍不住低下头,细细打量时启。当他看到时启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齿痕时,骤然攥紧了手。
这个印记,明明已经消下去了。
只能说明,是另一个人重新咬了时启。
时启嘴里嘟哝着什么梦话,把头埋进许渺怀里。许渺轻轻抚了抚时启的背,让他睡得更沉了些。另一手则在那个齿痕上扫过,眼眸愈发深沉。
时启睡得正香,完全听不到系统提示他许渺黑化值的变化,直到第二天早晨自然醒来,时启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床上另一侧也没有人在,时启昨天睡得早,迷迷糊糊记得许渺似乎在床上躺着,还拍了拍他的背。
噢不过请过假了。时启又想起来这个,又不紧张了。
时启趴了一晚上,起来时未免有些难受,昨日摔伤的部位倒是好些了,大概是在治愈的过程,时启伸了个懒腰,床头则放着一张浅绿色的便签条。
[上课去了,早餐在桌上,记得吃。
——许渺]
许渺每次都会用这种颜色的便签条,时启走到餐桌前,保温桶打开,是粥和烧麦,分量很足,足够时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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