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并不认识那人,莫名其妙地点头,那人又说:“方组长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我们想去看他来着,他不让,你能替我们去看看他吗?”
时启睁大眼睛,又看了几眼,依稀记起来,他就是开学典礼时给自己送牛奶面包那人。
这堂课结束的时候,方殊流都没有回他的消息。时启本打算下课去篮球场,现在只能重新调整计划,给厉觉发了短信说明情况,先去方殊流宿舍。
那人告诉他方殊流的宿舍号,时启打算买点水果,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方殊流喜欢吃什么。
时启只得挑了几种常见水果,坐电梯上楼。
时启按动门铃,却一直没人开门,又给方殊流打电话,电话打了很久也没人接,时启更担心了。
最终,不得已之下,时启拿出了他的道具开|锁器,打开房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寂静,时启走了一圈,最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内窗帘紧紧拉着,方殊流躺在床上,对时启的来访毫无察觉,时启担心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床边缘,伸手摸了下方殊流的额头。
——好烫!
隔着黑暗都能看到方殊流的脸颊烧得发红,大概是时启的手有些凉,方殊流终于勉强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沙哑道:“……时启?”
“你怎么来了?”
“你在发高烧,怎么不去医院?”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太低,还是方殊流的体温太高,他只觉得方殊流已经烫得可以直接煎鸡蛋了!这人真的还清醒吗?
“没有……发烧。”方殊流低声道,他的每个字都像踏在云端,晕晕乎乎,飘忽不定,时启的面容在眼前化为幻影,方殊流闭了闭眼睛,嘶声道,“你赶紧回去,别再来了。”
“你都生病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时启怒道,哪怕他们只是陌生人,他也不可能直接把对方弃之不理。
“体温计呢?”时启左右看看,但床头除了一杯水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药片了,方殊流没吃药,居然打算这么硬抗过去吗?
时启正要下床找体温计,一双灼热炽烫的手拉住他的手腕,力道并不重,只松松地扣住,仿佛已经耗尽了方殊流全身的力气。
“不用,别找了,时启。”方殊流道,蓦地咳嗽起来,喉咙中弥漫着血气,他喘了口气,道,“只是感冒而已,不用担心。”
时启一言不发,把方殊流的手拨下去,便去找体温计。
方殊流竭力撑起身体,他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方殊流咬紧牙关,从床上起来。
时启正在客厅翻箱倒柜,忽地听到时沉时轻的脚步声,随后一声叹息:“我没事,别担心。”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时启咬牙道,“你当我傻吗?”
方殊流穿一身纯黑棉质睡衣,皮肤宛若吸血鬼般苍白,他向来在外面都是一副矜持冷淡的模样,离他近些便会被冻成冰块,此刻却似乎因为生病,而只系了从下至上的三颗扣子,削瘦精悍的腹肌线若隐若现,常年严丝合缝包裹在衣物内,被无数人幻想的身体,若是拿去拍写真,估计会迅速销售一空。
方殊流不知道怎么,突然笑了起来,虽然笑了没几声他就开始咳嗽,属实是乐极生悲。
他摇摇欲坠,一手撑在墙上,目光有些虚晃:“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你,梦到长大后的你……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你只是烧糊涂了而已。”时启说,“你是冲着打算把自己烧成智障才不吃药的吧!”
时启没找到体温计,见方殊流还一步三晃,马上就要跌倒的危险场景,略一权衡,还是打算先把这不听话的病人送回床上再说。
时启这个决定做的是对的,因为方殊流下一步便朝地板栽去,时启一个健步冲过去,正打算扶稳他,但下一秒直接硬生生被压倒到地上,险些摔个屁股开花。
方殊流怎么这么沉?!
始作俑者还非常不清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压在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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