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递过去。
贺随正要过去,江允却已经走过去了,他弯腰,抬手碰了碰时启的额头。大概是喝得上头了,触碰到的皮肤有些烫。
他的睫毛湿漉漉的,被泪水沾湿,像是蝴蝶饮露水,带着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我头疼……”他小声道,语气像是在撒娇,“难受。”
此起彼伏追赶的黑化值停下来了。
“可能是喝多了。”江允起身,拿起一旁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随后道,“我先送他回去休息,顺便买点药。”
“我也去。”陆敛听到时启的话,便已经打算去买药了,孰料江允比他想得更多,但陆敛也不是为了和江允争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担心时启。
江允看了他一眼,是尤为冰冷的眼神。
这家伙是时启的未婚夫。
贺随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应该也都吃够了。”
突然冒出来第五个人的名字,令贺随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时启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他也不清楚。
白寻从果盘里拿了一串酸甜的葡萄:“你吃点水果,可能会好点。”
时启含着葡萄,裹着江允的外套,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好意思。
但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时启也不好说自己没事,只得默默应了这个误会,毕竟他现在的确有些不舒服,醉呼呼的,这个情况下,难保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
可时启有太多想问的了。
他想问白寻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四年过去,白寻竟然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他受到的伤害谁也无法弥补。
他想问贺随,既然当初看到了他的地址,为什么不来找他,又为什么在长大之后四处寻找他。
他还想问陆敛……
陆敛肯定还没有记起来他的事情,他的记忆甚至停留在他还没进入最开始世界之前的时候了,他一点都没想起来,他们曾经一起过圣诞节,一起和贺随玩,一起滑雪。
现在还得被迫和他结婚,陆敛现在的心情,也一定很难受吧。
江允牵着时启的手,他的手宽大干燥,将时启的手扣住时,似乎从指缝中迸发出一团火苗,自血液中流淌,窜至四肢百骸,激起融融暖意。
时启脚步有些踉跄,江允便慢下速度等他。
外面的空气有些潮湿,时启感觉头脑清醒些了,然而江允依旧走得很慢很慢,他的侧脸冷淡隽秀,然而他的手腕,却一直戴着那串红绳。
而他的红绳呢?
“你把红绳还我。”时启想把手拉开,和江允说些什么。
江允却更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并不会让时启感到疼,却无法轻易挣脱。他转过头,看着时启,眼睛一扫他,突然开口道:“日记的密码……”
“还没分出胜负呢,”时启闷闷道,“你不要告诉我。”
他知道密码是什么。
也知道里面的内容。
只是不知道,江允为什么要把这本日记还给他,是因为,当时他已经决定放手了吗?
回到屋子里,时启躺在床上,看江允忙东忙西,明明不是他的宿舍,他却自如地像个主人一般,陆敛取来温度计,让时启含着,时启的眼睛很黑很亮,此刻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如泛着潮的春江水,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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