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虽不逾越,但看其精致程度,也绝不是寻常庶妃能穿戴的起的。
至少与她同样育有皇阿哥的佟佳庶妃,就要比她差上一筹,便是头上带的绒花,都不及董鄂庶妃那般栩栩如生。
不过佟佳庶妃却并不在意这些,哪管董鄂庶妃言笑晏晏,她依旧低头吃自己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酒过一旬,太后便推说累了,叫苏茉儿扶着回了后殿,顺治却不急着走,反而让人给大家都再添了酒,说道:“今儿既是家宴,大家尽管开怀畅饮便是,不必拘束。”
董鄂庶妃端起酒杯,对着顺治道:“那奴才就先敬皇上一杯,若是一会儿奴才们不胜酒力出了丑,还请皇上见谅。”
顺治哈哈一笑,端杯饮尽,董鄂庶妃陪着喝了,又倒了一杯,敬与孔四贞。
孔四贞虽然年纪小,但自小便会饮酒,自是不惧,也是一饮而尽。
董鄂庶妃复又倒了第三杯,举着看向昭宁,看似想要敬酒,却又好像有些为难。
昭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董鄂庶妃,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搓动,却不发一言。
董鄂庶妃这般作态是为什么,她心里很明白。
左不过是想趁着她身份未定之前在她面前争争先,就好似这么做就能改变什么东西一样。
这大概就是静妃所说的,这些庶妃都想骑到她头上的意思吧,只是在她看来,这种做派实在是——
很幼稚。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佟佳庶妃,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佟佳庶妃过于谨慎,但谨慎总比这般幼稚的挑衅来的强一些。
董鄂庶妃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心里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刚刚在选座位时昭宁的退让让她有些看轻了昭宁,觉得既然昭宁退了,那她便该趁机进一步。
这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能叫她压过昭宁的机会,她实在是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她想要的其实也并不多,只要昭宁举杯,只要昭宁先开口说话,便够了。
然而此时,昭宁却只是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已经洞察了她的内心,看得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可手中的酒杯已经举起,一桌子的人都看着,董鄂庶妃也没有退路,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敬大格格一杯,上次见面匆忙,也没机会与大格格聊上几句,往后大格格若是有空,不如到我那儿坐坐,二阿哥这几日也念叨着您呢。”
还没等昭宁开口,顺治便皱眉道:“福全若是想见昭宁,你带着他去景仁宫拜见便是了。如今他也大了,该叫他多与弟弟亲近些,不必总关在屋子里。”
顺治这话像是一盆冷水一般将董鄂庶妃浇了个透心凉。
她其实不过是想占个口头上的便宜,便是昭宁应下了,也不可能真的会屈尊降贵到她宫里去,可没想到顺治竟会如此护着昭宁,拜见两个字,便将她彻底压进尘埃。
她自诩无论出身还是宠爱,都要胜过佟佳庶妃,而她的福全亦是兄长,只因为昭宁暂住在景仁宫,便叫佟佳庶妃跟着沾光,让她跟福全要去低头吗?
只恨当初她舍不得儿子,叫佟佳庶妃和三阿哥在昭宁面前占了先机,如今却是追悔莫及了。
“皇上说的是,”董鄂庶妃咬牙撑住最后一丝尊严,“只是二阿哥生来身子差些,怕是不便经常出门,不若佟佳妹妹常带着三阿哥来我这儿坐坐,也好叫他们兄弟两个多亲近。”
顺治维护的态度过于明显,董鄂庶妃不敢再去撩拨昭宁,只能在佟佳庶妃身上找回面子,佟佳庶妃一如既往的胆怯,像是没想到会突然叫到她一般,慌乱的站起来,却弄翻了面前的酒杯。
宫女们赶忙上前收拾,顺治有些不满的皱着眉正想说话,却听到昭宁说道:“皇上,我敬您一杯。”
昭宁突然的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佟佳庶妃身上吸引了过去,也让佟佳庶妃松了一口气。
“昭宁姐姐你为何要敬皇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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