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是细思极恐。
若那个被买通的宫女别有他想,若那铜盆反射的光不是照向踏雪白,而是照向顺治的马呢?
不管主使之人的初衷是什么,她的做法都已经威胁到了顺治的安危,若顺治追究起来,这便是谋逆的大罪!
“你替她领罚,你替得了吗?”
顺治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博果尔的身侧,“博果尔,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上次你匆匆赶往通州,回来就说不慎落水受了风寒,到底是做什么去了,真当朕不知道吗?”
博果尔浑身一颤,却无可辩驳。
“朕倒是想问问你,昭宁到底如何得罪了贵太妃,让她几次三番的下杀手?”
顺治并没有因为激怒便丧失了理智,他很清楚贵太妃的目标不可能是他。
这种小伎俩对付不会骑马的人尚可,以他的马术和身手,是不可能伤到他的。
若不是昭宁将骑装送给了董鄂婉心,那今日在草场上学骑马的就是昭宁了,顺治甚至怀疑那宫女离得那么远是否能分清马上的到底是谁,她的目标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昭宁,只是恰逢其会,让董鄂婉心帮昭宁挡了一劫。
“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痴心妄想,才会让额娘行差踏错,九哥,您罚我吧,”
博果尔向前膝行几步,伸手拉住顺治的衣摆,“求您了。”
看到博果尔如此苦苦哀求,说顺治不为所动,那自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弟弟,那日通州落水一事,顺治还曾让林升去帮忙善后,虽然林升上了昭宁的当,但最终昭宁也没有再提及此事。
那时对于顺治来说,昭宁是他不想娶却不得不娶的人,他根本不在意昭宁的死活,大不了就再换个皇后,反正都是科尔沁的格格,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对昭宁非常满意,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更是情意日渐加深,正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时候,骤然发现有人想要伤害昭宁,他又如何能轻易罢休?
若此次不处置,那便会让贵太妃更加有恃无恐,将来同处宫中,下手的机会岂不是更多了吗?
“博果尔,为人子,你孝顺没有错,但也应该有些原则,”
顺治抬手按在博果尔的肩膀上,“朕以为上次御帐之事罚了你,够叫你长长记性了,却不想你如今依旧如此糊涂。”
顺治按着博果尔的肩膀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你是该罚,但这次出来猎雁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这顿便容你先记下,等回宫之后,朕会一并处置的。记着,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这般不懂事,就别怪朕下重手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博果尔,抬脚走了出去。
博果尔跪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方才缓缓站了起来。
他知道顺治刚刚那话是在吓唬他,但也明白,这也是在警告他回宫之后不许再维护他额娘。
可生为人子,他又如何能当真不管不顾呢?
“林全,你找个可靠的人回宫一趟,将这里发生的事跟额娘说清楚。”
博果尔低声对着扶他起身的小太监说道。
林全是自小跟着博果尔的,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听了这话却没动,而是小声劝道:“爷,您还是再想想吧,若消息从您这儿漏出去,怕是皇上不会轻饶了您啊。”
“让你去你就去。”博果尔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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