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奇怪了。
寻常额娘便是再蠢,也不可能在太医交代过一定谨慎用药的情况下还给自己儿子乱用,唯一说的通的解释就是有贵太妃很信任的人告诉她用药无碍,而她当真信了。
再加上贵太妃被关在屋里的时候还能及时了解宫中的情况,不难猜出定是有人一直给她通风报信,若说这个人是淑太妃,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福嬷嬷停下了讲述,殿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安静极了。
若非淑太妃出现在宝华殿演了这么一场好戏,恐怕永远不会有人记起,在这个皇宫中,淑太妃才应该是最恨贵太妃的人。
或者应该说,为了这一天,淑太妃演了十几年的好戏,骗过了贵太妃,也骗过了所有人。
太后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昭宁,又咽了回去。
昭宁赶紧贴心的说道:“额娘不必顾忌我,只当我不在就是了。”
“哪个顾忌你了,我是担心我的小孙孙,”
太后故意说笑,“可不能叫他听到不该听的话。”
昭宁用手捂住肚子道:“这样他就听不到了,额娘您快说吧。”
这一招还是跟顺治学的,虽然幼稚,但偶尔拿出来用用也无妨,权当是彩衣娱亲了。
果然,太后见状笑了出来,嗔道:“若真要捂,也该捂着你的耳朵才是,我瞧着,你比我的小孙孙也大不了多少。”
话是这么说,但太后也没再掖着藏着,而是直言道:“既是事出有因,那贵太妃也算不得冤枉,只要不涉及旁人,便随她去吧。”
言下之意,竟是不管了。
昭宁略震惊。
她一直觉得太后虽然是个豁达之人,但还是很讲规矩的,对于后宫的安宁最为看重,之前为了息事宁人,容忍了贵太妃许久。
可如今明明知道淑太妃与董鄂婉心要继续收拾贵太妃,甚至用的是怪力乱神的方法,可她却只说随她去吧。
难道太后就不怕后宫因此闹得人心惶惶吗?
这问题昭宁没敢当面问太后,而是偷偷的问了顺治。
顺治听后只是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额娘最是护短,她年少时与十四叔十五叔很要好,淑侪小格格之事差点闹得他们兄弟离心,十五叔更是一直郁郁寡欢多年,额娘心里可忘不了。”
“更何况你以为贵太妃闹了这么多年,额娘当真不在意?只是之前念及旧情,又顾惜着博果尔,故而一再隐忍罢了,如今博果尔的死更是跟她脱不开关系,别说是额娘,就是我,也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给博果尔抵命!”
“可我们都没办法这么做,给她论罪不难,但却会叫博果尔亦跟着丢人,更何况她跟林丹汗的儿子阿布鼐如今已是察哈尔亲王,又娶了二姐姐亲上加亲,便是为了这个,也不能轻易判她的罪。”
顺治冷笑了一声,“若非如此,你当她还能活到今日?如今倒是好了,有淑太妃和博果尔福晋两个盯着她闹,便是真闹出事来,说出去也是她咎由自取,与我跟额娘无关,更与大清无关,又何乐而不为呢?”
昭宁听明白了,这是顾忌着博果尔身后之名和那位察哈尔亲王,顺治和太后不能亲自处置贵太妃,便想借着淑太妃和董鄂婉心的手行事,也不知道淑太妃是不是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敢正大光明的站在董鄂婉心的身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