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让沈蕴玉碰上周伯良。
只是沈蕴玉一直都不说话,让她的心口不断发紧。
她以前拿来对付江逾白的手段,都不太敢用在沈蕴玉身上,江逾白和沈蕴玉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江逾白如同薄雾山间生长的松,挺拔浓翠,薄凉傲骨,碰一下,只会觉得冷,贴上去,暖不了他,但也伤不了她,可沈蕴玉是一把刀,杀伐果决锋锐至极,她只要露出一点马脚,便会被沈蕴玉所伤。
若是她以旁的身份去接近沈蕴玉,沈蕴玉绝不会对她有这么好的脸色,说不准会马上拿她下狱,几番审问她是如何得来的这些消息,又逼问她还有什么别的消息。
她担心沈蕴玉是不是在怀疑她,毕竟之前送线索的事做的是有点巧,沈蕴玉生性多疑,她在他身边更该谨慎。
这样一想,石清莲的指尖都渗出冷汗来。
她在心底里暗自宽慰,等她和离了,康安帝姬害不到她,她们石家也无事后,她就也离沈蕴玉远远的,这些难搞的人,她一个都不沾了。
思考间,石清莲硬着头皮,又一次拉了拉沈蕴玉的手臂,放软了声调,道:“大人可是觉得为难?我以前未出阁时,便日日被养在府里,从未瞧见过那些热闹,现如今入了佛堂,连院子的门都不能出。”
她撒娇的本事是跟她大嫂嫂练出来的,她家中父亲忙碌,两位兄长又太年长,都不曾陪伴她,只有嫂嫂一手把她奶大,嫂嫂心疼她,把她当成心头肉来疼,她只需要一撒娇,嫂嫂便什么都给她,她怕沈蕴玉不吃这套,还可怜巴巴地补了一句:“就这一次。”
细长的手指在沈蕴玉面前摆出了一个“一”的形状,漂亮的粉嫩指甲在佛堂的烛火中闪耀着一点点亮晶晶的光,她靠过脸的时候,唇瓣上的水润纹路都格外清晰。
小猫崽崽缩着尾巴在他怀里讨巧,沈蕴玉的手臂渐渐收拢缩紧,声线也跟着逐渐放轻:“沈某方才说了,不管何事,石三姑娘尽管提来,不过是过花河罢了,您若愿意,何止一次?日日去也行。”
他话说的好听,事也办的漂亮,简直就像是一个包裹着无数糖霜的陷阱,时时刻刻想诱惑石清莲掉进来。
他在高位上待惯了,习惯掌人生死,被人追捧,就算是想要什么东西,也不会开口说,他更喜欢把人逼到一个死巷子里,然后在人没有出路,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搭过去一根绳子,看着人顺着他给的绳子爬上来,在他面前摇尾乞怜,讨他的赏。
他对别人是这样,对石清莲更是如此,他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完美的,有求必应的模样,等着石清莲一点一点依靠过来。
对付石清莲,比对付别人更轻松些——一个被娇养大的小姑娘,一旦离了夫家,便是下堂之妻,算作二嫁,她身上又有毒,贸然去求救旁的外男风险太大,若想要些甜头吃,还是要来求他。
他未曾告知过石清莲,媚骨香药这毒,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会格外凶猛,石清莲现在隐忍不住,需要找他来借一只手,再过半个月,怕就要借点别的了,他现下渐渐把石清莲养的离不开了,等火候到了,他若是不给,石清莲能被逼的死去活来。
一想到那个画面,沈蕴玉便觉得浑身的血肉都发烫。
石清莲察觉到沈蕴玉的眼眸似乎有些深暗,莫名的让她觉得危险,她才刚提起几分警
惕来,却见沈蕴玉提着她的腰,把她从腿上放了下来,与她道:“明日沈某酉时末来接石三姑娘。”
石清莲得了他的应允,一双桃花眼里都有光芒在流转,望着他时,一张小脸上满是期待的光。
沈蕴玉瞧的好笑,他竟有些舍不得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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