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康安无法承受这种眼神,她骤然抢过江逾白手中的斗笠,用一种凶恶到近乎要将江逾白撕裂了的目光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会后悔的,本宫,会让你后悔的!”
她将斗笠狠狠地扣在头上,从书房中决然的迈了出去。
书房内满地狼藉,纸张被康安撕碎了,飞了一地,江逾白狼狈的撑着案牍立于一旁,脸上有一个红手掌印,他捏了捏眉心,脑海里满都是康安的那张脸。
若非是轮廓与声音,他都认不出来那是康安。
康安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无从知晓,现在也找不到人问,只能压下满腹焦躁,静静地等着明日的到来。
江逾白想,快一些,再快一些,等到假铜币案爆发,一切都会好的。
次日,清晨。
石清莲美美的醒来,迎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窗户旁边被双喜插上了几朵刚开的小雏菊,窗外的鸟叫声也格外清脆,她抻了个懒腰,从床上翻下来,唤墨言进来给她梳妆。
今日双喜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昨日回来的太晚,钱庄关门了,便没能换成钱,故而她又起了一个大早,去钱庄兑换去了。
“大夫人还叫您过去呢。”墨言给石清莲选了一身雪白绸缎、上绣粉色
夹竹桃的圆领抹胸百褶裙,外搭天蓝色水袖长衫,踩了一双绣着珍珠的鞋,发鬓梳成寒烟芙蓉鬓,上面插了几支粉色的簪,往人眼中一站,宛若枝头的花儿成了灵,瞧着莹光润润,惹人怜爱。
“嫂嫂听说铜钱币的事儿啦?”石清莲问。
“是呢,大夫人昨日吃茶回来,天头太晚了,便没叫您过去,现下一大早,便唤您去问。”墨言又给石清莲挑了一个雪色的腕臂丝绸,替石清莲束在手臂上。
装扮得当后,石清莲才与墨言一道下听雨阁,准备往大夫人的朝花院而去。
她拿所有嫁妆买木材一事一直都瞒着石大夫人,等尘埃落定、大赚一笔之后,才敢与石大夫人细说,否则就石大夫人那瞻前顾后的性子,怕是好几夜都睡不好觉。
但她去朝花院的路上,却瞧见双喜从远处奔来。
双喜的两个小丫鬟花苞都跑的有点散了,头边簪着的簪花晃了一路,一脸的慌乱,远远地瞧见她了,脸上便浮现出不安的神色,一直到跑到石清莲面前,才捂着胸口喊道:“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她急的把在江府的称号都喊出来了。
“怎么了?”石清莲站定,挑眉看她:“这是生了何事。”
双喜在她面前直跺脚,道:“不好了夫人,奴婢今日带着昨天收来的银钱,去钱庄兑换,结果钱庄不给奴婢兑换,还说奴婢收来的银钱都是假铜币!”
石清莲愣了一瞬:“假铜币?”
她上辈子这个时候被困在宅院中,已经离死不远了,浑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
她脑子里转了两圈,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儿,才道:“所有铜币都是假的吗?”
“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很少,只在面上浮着,用来骗人的,剩下都是假的,不止我们,还有好多人都被骗了,钱庄现在都不收钱了,门口堆了好多人,乱糟糟的。”双喜眼泪汪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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