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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头皮,江逾白在厢房内伫立片刻后,疯了一般开始撕扯床幔,推倒桌椅。

他不开口,不嘶吼,屋内只有花瓶碎裂与桌椅倒塌碰撞的动静,他将眼睛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都翻出来打砸,高高举起木凳,凶狠的砸在床上,木头与木头的碰撞间发出剧烈的声响,江逾白一张斯文俊美的脸涨得通红,狰狞可怖。

他将厢房内的所有东西都给砸烂了,然后站在一片灰尘、满地狼藉中喘气,他的手臂因为打砸而发胀,发热,他的头脑在嗡鸣,在短暂的疯狂过后,他平息下来了。

争斗还没有结束,案子才刚拉开序幕,他与沈蕴玉的战场现在才刚刚铺开,他要借着这场案子,将沈蕴玉从指挥使的位置上拉下来,一刀一刀,砍成肉块,再将石清莲束于青山古寺,让她一辈子守节!

江逾白的两眼都跟着猩红。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要先重新掌回权势巅峰才行。

他沉默的在转过身,走回到了厢房外面。

夜色寂静,秋风冷冽,他的属下垂头站在院子外面,等着他的吩咐。

“联络康安帝姬。”江逾白捏着眉心,道:“沈蕴玉的事情,需要与她说一说。”

江逾白是记得有“何采”这么个人的,北典府司查案的事情他插不进去手,但是他能打探到一些表面上的,比如,沈蕴玉查案时,一直带着那个何采。

想来是康安帝姬的手笔。

至于康安帝姬前些时候与他争吵的事情,江逾白根本都没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他与康安帝姬的矛盾只是一点小矛盾,女人争风吃醋,又算得了什么?在大难面前,康安自然还是与他一伙的,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和敌人,只要他开口,康安就该为他办事。

江逾白想了想,又道:“再联络刘子云,我

需要他为我办件事。”

刘子云是御前洗笔,这个位置颇有两份灵妙,若是用好了,能起死回生,江逾白与刘子云交往这么长时间,都没动用刘子云这颗棋子,现下终于向刘子云下手了。

属下领命而去。

江逾白站在清心院内,望着头顶被树木枝丫割裂的天空,眼角眉梢堆满了阴狠。

是夜。

沈蕴玉归于北典府司内,开始提审郑桥,郑桥今年已五十有五了,年岁这般大,在北典府司受了刑,直接晕过去了好几次。

这样的文弱之人,若是在冬日,都有可能冻死在诏狱里。

但是哪怕是如此,郑桥也依旧不肯交代,坚称自己之前说的就是实话,一直在努力的把所有问题的焦点都凝在赤月帮这个江湖帮派上,甚至还拉了几个同僚下水。

沈蕴玉便道:“既然郑大人不开口,那便庖一条腿吧。”

郑桥硬咬着牙,看着锦衣卫一步步拿着刀逼近他。

郑桥被庖腿,晕死过去三次,又疼醒过来,最开始还在辩解,到最后就只剩下咒骂了,他甚至还试图咬舌自尽,被卸掉了下巴,没咬成。

沈蕴玉听了半个时辰的惨叫声,却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

郑桥死都不会说的,他现在说了,就是共犯,就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他的九族,他要是扛过去,他可能会病痛终身,但是家中老小却能活下来。

郑桥的想法,沈蕴玉也能猜到一二。

这就是一场拉锯战了,到底是北典府司先把郑桥折磨的开口,还是郑桥先磨到北典府司放弃他,全看郑桥的骨头硬不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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