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一双眼还直勾勾的看着沈蕴玉怀里的石清莲,比起沈蕴玉,他更恨石清莲,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石清莲会背叛他。
如果今日来到此处的只是沈蕴玉一个人,那江逾白还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他一见到石清莲,他便觉得一股火从胸膛处顶上来,直搅进他的脑子里,让他站立不稳。
这对奸夫淫.妇,竟然敢以这种姿态在他面前出现!
他脖颈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一条条,如同细小的蚯蚓在皮下涌动一般。
石清莲透过沈蕴玉的玄袍看他,隐隐有些惊叹。
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逾白如此失态。
“北典府司内,从没有一己私欲,只有证据和律法。”沈蕴玉最擅长的就是踩人痛处,江逾白越是失控咆哮,他越是端正平和,只用一种宽和的目光看着江逾白,仿佛江逾白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顽童般,道:“今日沈某来捕江大人,是因为郑桥在狱中吐出了些与江大人有关的案子,沈某需请大人去北典府司走一趟。”
江逾白满脸的愤怒都在此刻滞缓了一
瞬,他的目光从石清莲的身上挪开,看到沈蕴玉的脸上,语气也骤然冷静下来,他道:“本官已经出了京城多日,什么案子与本官有关?”
沈蕴玉像是看着江逾白顽固抵抗,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不由得心情颇好的抬起下颌,他最喜欢这种证据确凿下还嘴硬的官员,他可以一点一点,把江逾白浑身的傲骨都拆个遍,把所有证据都甩在他脸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北典府司。
沈蕴玉在玄袍之下攥紧了石清莲的腰,把石清莲整个人摁在自己怀里后,才道:“还能有什么案子呢?”
他说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在江逾白耳中却如同毒蛇嘶鸣般。
“当然是近日中京中兴起的假铜币案了。”
江逾白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所有愤怒都褪去,只剩下了几分惊慌。
怎么可能?
这案子他暗地里筹谋了很长时间,虽说下面的手段糙了一些,但是他将自己摘的很干净,甚至替罪羊都找好了,就等着合适的时候推出来了,分明一切都进行的很好,沈蕴玉为何能突然神兵天降一般抓住他?
郑桥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他,郑桥只能抓到一些他下面的人罢了,一个郑桥,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拉扯到他,所以他才会放任郑桥被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蕴玉到底怎么找到他的?
江逾白当即道:“不可能,本官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本官也不可能随你进北典府司,本官要面圣!你纯粹是以一己私欲来报复本官!沈蕴玉,你查案都要带着石清莲来查,不就是要以此来辱本官吗?”
他与沈蕴玉之旧仇凡凡,他若是进了北典府司,根本都不需要判定他的罪,只需要几次过刑,沈蕴玉就能把他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大人说石三姑娘吗?”说到此处时,沈蕴玉很刻意的停顿了两瞬,然后抬手,拢了拢石清莲身前的玄袍,将石清莲整个人都拢到自己的怀里,最后才看向江逾白,道:“江大人,石三姑娘乃是本案重要人证,也是第一受害人,整整十万两白银,到结案后,还得由江府判赔、补偿石三姑娘因案件而损失的银钱。”
石清莲刚才还垂着的脑袋一下子抬起来了!
什么银钱!
我英明神武的大人在说什么银钱!
沈蕴玉的目光落到石清莲那双灼灼望着他的眼上,不由得失笑,将袍子拢的更高些,低头与她道:“案情判赔,走司法程序,若是顺利的话,江府的库存都得到你的手上。”
大奉有律法规定,受害人所被骗银子,当双倍奉还,受害人被骗了十万两,江府就得还二十万两,但具体数字还需要审算判定,二十万两太多,也不一定会全都给,但若是有北典府司运作,最起码能保证石清莲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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