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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莲的唇瓣颤抖了片刻,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用唇瓣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喊了一声“玉哥哥”。

沈蕴玉骤然捏上了她的脖颈。

不要喊这三个字。

不要喊。

石清莲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窒息使她在床上不由自主的翻滚,她纤细的手指湿冷冷的贴在他的手背上,让沈蕴玉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沈蕴玉想起了周伯良。

那个倭寇,那个走私案里,跟康安帝姬有联系、跟何采见过面的倭寇。

石清莲那一日在佛堂里,趴在他身上抽抽噎噎的说想去看过花河玩儿,他便带着石清莲从佛堂出来,一路去了京城中看过花河。

他们恰好便撞见了周伯良,恰好又看见周伯便跟康安帝姬搭上了线。

一切都恰如其分,他这把刀,精准的砍上了所有该砍上的人。

“沈某带着石三姑娘去看过花河的时候,石三姑娘又在想什么呢?”沈蕴玉看着她,声线因为过于紧绷而在发颤,像是愤怒,又像是悲怆,他问:“石三姑娘,真的有看过花河,看过沈某吗?”

他像是在问石清莲,但是却不需要石清莲回答他,他攥紧了石清莲的脖颈,石清莲无法回答。

他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

那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面前一一闪过,他们去看过花河,石清莲拉着他站在周伯良身后,他们去翻那清倌人的船,他们亲密无间的站在一起,他以为,石清莲那时候有对他动过心。

没有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的。

石清莲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

石清莲要的是指挥使,要的是北典府司,要的是一个能帮她翻盘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她可以毫不在意的与他滚在一起,然后做出来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诱引他入局,将他当成棋子操控。

之前去查这个铜币案的时候,沈蕴玉便隐隐觉得铜币案的手法有些熟,他一方面唤人去南典府司内查户部的人,查铜模的事,查户部所有人物名单,越想越觉得熟悉,却又总是想不起来在哪瞧见过,一方面又跟何采出来查案,去抓郑桥,郑桥只稍微提了一句,他就顺理成章的想起了那些人名。

他还记得当日,他把石清莲抱到窗户前,石清莲趴在床上哭,他一转头,便能看见矮榻上放着的几案上的一片片纸张。

那时他的脑子都被石清莲的哭求声塞满,一声又一声缠着他的骨头,他只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下了那些人名与莫名其妙的联系,却并没有将它们深思熟虑,刻在脑子里去,现下再一一回想而过,只觉得骨头发寒,心里发恨。

那些事情不能细想,一想,全都是破绽,每一处破绽都是一把刀,狠狠地刺上他的胸膛,告知他这就是他动心的下场。

他又开始想当日假山的事。

那一日在假山上时,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是他先对石清莲动的手,还是石清莲先对他动的手呢?

金襄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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