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被撕烂了,姑娘倒在马车的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墨言手心都渗出汗来,匆匆走过去,探身过去看,就发现他们姑娘倒在床间昏睡着,竟是睡得极香。
墨言都有些不忍叫醒石清莲。
这几日来,他们姑娘虽然一直昏沉于榻,但是其实没有睡好过,时常在梦中啜泣啼哭,哭醒了又睡,睡着了又哭,人的精气神都被消磨光了。
眼下,她们姑娘睡得好,那便让她们姑娘在这睡罢。
墨言将被子给石清莲拢上,又轻柔的将石清莲半干的湿发卷起来,用厚厚的棉巾帕包上,免得让石清莲风寒入体,忙完这些,又去唤了马车外的丫鬟进来,让丫鬟与石大夫人说上一下,然后又让人提了火盆来,在马车内烧起来,免得凉到她们姑娘。
石清莲和墨言不下来,驾驶着马车的私兵也就走不脱,他便将马车停在石府的后巷里等。
秋夜明月高悬,晚风徐徐拂过,石清莲在马车里,睡了这段时间最安稳的一觉。
但这一夜,旁的地方却没有这么静了。
石清莲和沈蕴玉自长公主府离去之后,定北侯府就将金襄带走了。
定北侯世子强行把金襄扭送走,他对这个妹妹失望透顶,之前母亲与他说,若是再让他妹妹这么胡闹下去,定会给定北侯府招惹来祸事,可是他到底顾念着多年的兄妹情谊,没有将金襄送走,但今日这一事后,他便同意了母亲的看法。
石清莲不可怕,一个闺阁女子而已,石家的官职也没有强过他们定北侯府,就算是要跟他们定北侯府硬磕,也是石府磕不过,但是那沈蕴玉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别人不招惹他,他都要上去踢人一脚,别人要是招惹到他,不十倍还回去他都不姓沈。
定北侯世子只得连夜备下了马车,直接将金襄郡主强行送走。
送到东津也好,姑苏也好,金陵兰陵都好,找个安稳地方关上三年,若是性子改了便带回来,若是还是这副德行,就老死在外面吧。
也好过招惹来滔天大祸强!
金襄被送走时,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力一样,浑浑噩噩的坐在马车上,她嘴里念着,说:“若是我就好了。”
若那夜是我就好。
可金襄不知道,是与不是,她都是一个下场。
历经各种曲折回转,她还是会做出与上辈子一样的选择,落到与上辈子一样的境地,在沈蕴玉这里,没有误会,没有权衡利弊,只有他想不想要。
金襄和石清莲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北典府司指挥使与定北侯世子同时离席,场上的石家大兄便也没继续坐下去,也离了席,后续便也有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席。
康安长公主喝醉了,她歪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瞧着也没什么仪态可言,更不爱去与旁的人说话,反倒是她身边的波斯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举杯下了场。
波斯王子来大奉已有多年了,一口大奉官话说的格外流利,甚至还会弹琴赋诗,酒席间的礼节也很懂,他拿捏分寸很稳,正好卡在众人能接受的尺度上,不远不近,一场下来,竟有几个人对他改观了。
待到宴会散时,康安长公主已醉了,由着婢女扶着回了殿内休息,她是主,她一走,这下面的宾客便没人招待了,波斯王子便起身,挨个儿恭送了这些客人。
虽说还未婚嫁,一个男子便替长公主送客,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转念一想那长公主还是帝姬时候,就做出来的出格的事,又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宾客都被送走之后,波斯王子便直接去了偏殿——他要沐浴更衣,然后去伺候康安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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