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钥说到这里,观小九脸上冷淡的神情,才骤然回神。
玉肌膏小九不是第一回使了,因为梁昱衍不喜欢他身上有疤,所以每回他被离王借走归还之时,梁昱衍都会叫他脱掉衣裳检查,若有伤了,便要用这药膏。
这药膏虽价格昂贵,可药确有奇效,只是虽然长好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肌肤光滑如初,用的时候却是极痛。
胡钥当然用不着玉肌膏,他又不必被小侯爷当作炫耀的器物一样送到风口浪尖上,承些刀光剑雨,也不必被小侯爷床上侍候,保持身上不要出现一点儿碍眼的疤。
所以即使玉肌膏再珍贵又怎么样呢?
那胡钥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强忍着什么似的说道:“纵使是小侯爷此前使过一些性子,做过些伤害你的事,但是说句实话,哪个府里的下人不都是这样的,主子要对你做什么,谁不都是受着,你觉着自己委屈,这般与小侯爷较劲,那因着你,这些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一干丫鬟仆从,委不委屈?”
整个侯府都对梁昱衍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心知肚明,那些群下人从未敢在梁昱衍面前为自己求过情,却要小九体量他们的,这胡钥明知这些年里最受委屈的是谁,却还反将矛头指向这位最受委屈的人,那样的言辞仿若质问他为什么不能一直那样承受下去。
在小九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下,胡钥嘴张了张,却不由气噎,再承受不住那眼神一样,落荒而逃退了出去
“你好好休养吧,我不……不多打扰了。”
两日过后,小九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梁昱衍还是每日会固定地来小九院里转一转,好像此前他与小九发生的那些争吵和声嘶力竭的画面都未有过一般。
“砰砰”两声,是小九窗户被敲响了。
小九伸手将窗户一摘,露出来一缩在窗边的人。
“小十一?”小九连忙让他进来,目光打量他的上下:“听凌壹说派你出去做事了,怎么样,没伤着什么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十一动作自然地坐到小九屋里,然后伸手捏他桌上盘里的蜜饯,丢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回应道:“他派的那活,明摆着整我呢,我打不过就跑了。”
小九松了口气:“还算有点机灵几劲。”
那雪白的猫这时候看小十一进来,许是因为小九很少抱它的缘故,竟然也去发着嗲蹭他的腿。
“这是雪团儿?”小十一脱口而出,下一刻就慌忙观察小九的脸色,改口说:“不是……我说错话了。”
小十一这时候被那猫儿蹭地受不住,弯腰把它抱了起来,跟小九解释一样说:“只是实在是太像了。”
“小侯爷不知是从哪找来的。”小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上。
“他这段时日对你可是极好。”小十一语气说不出是有点酸溜溜还是艳羡。
小九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装不了几日。”
话说完,小九起了身,眼睛落到窗户那里,朝外探了探。
“正巧你来,便替我在屋里待一会,一会回来人给我送汤药,看到我不在可不行。”
小十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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