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们去临渊营后头的一片林里放风。
小九吹着口哨引唤过来一只鸟儿落在他的手臂上,正扭头冲他后头的那群半大的孩子炫耀。
无骨刃们无一不惊呼新奇地望着小九手臂上正张着颜色艳丽的翅膀的鸟儿,却只有那站在小十一后面的小十二在呆呆愣愣望着神情明亮得意的小九。
可是直到死,小十二也未曾对小九展露过半点心意。
他知道小九身上承受过太多,因此不愿意给小九再增添一丝一毫的负重。
“我那日不该叫你送我回去……”如果没叫小十二亲眼目睹自己在梁昱衍年前那副凄惨无比的模样,那么小十二或许就不会有今日。
小心口如压着一块巨石,他失神地喃喃重复:“我不该……不该…”
他这般重复着,手心却攥紧了那颗小十二给他的解药。
那颗解药在他的手心里,被攥得粉碎。
埋葬小十二时,天空飘起细雨。
与小十二同批的无骨刃们,神情无一不沉重悲伤,他们还不像之前的无骨刃那样冰冷麻木,大多数对死亡这一字词背后所蕴含的东西产生疲乏的倦意。
留在临渊营里的无骨刃们都杀过太多人了,很多时候那都是极为短暂一瞬间发生的事。
而无论是哪一批,对于同类的死亡,无骨刃们还是会产生类似于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寿终正寝的无骨刃是什么样。
大多数不是被买走彻底失了消息,就是留在临渊营里,在领功堂不断地接活,直到某次的失手,而损陨。
梁昱衍的门被推开,一阵微凉的夜风袭来,将他惊扰而醒。
“谁这么大胆!”梁昱衍强撑着困意,厉声斥责道。
这侯府里除了他爹,还没有能不敲他的门,不禀告就直接推门而入的人。
待那床帐一撩,梁昱衍睡眼惺忪地望去,霎时间睡意便退了大半。
“小九?”
小九深夜无声而入他房中。
原本该是件能叫梁昱衍联想出一些与旖旎之事有关的事情。
只是那小九脸上失魂落魄的神情,还有身上看起来湿漉漉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衣服,都彰显着小九此行与梁昱衍愿想的那些,绝无关联。
饶是如此,梁昱衍还是只身着着单薄的亵衣,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了小九身前。
“你怎么了?”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小九:“发生了什么?你去哪里了?”
接连三问,小九却避而不答。
他缓缓抬起眼眸望向梁昱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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