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压得小九难以喘息,萧崇叙却还犹嫌不够,说道:“其实你与我皇兄,我母后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小九心头一痛,他知萧崇叙与萧宸景和季后心里有道坎,不仅仅是年幼时季后少来关切的缘故。
“不与你说,是为了保护你,若你知晓是要出手阻我还是不阻,我不愿无骨刃再落到萧宸景手中,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无辜干净,省得两难。”
萧崇叙闻言却摇头:“不,不是。才不是保护我,是心里不信任我,觉得我无法依靠,觉得我处理不好。”
萧崇叙还是萧崇叙,最是不情愿虚与委蛇,连场面话也不想讲,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了,单刀直入,别管这刀伤的是自己还是旁人。
“我只要好好地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用的到我时,乖乖地好叫你们想要利用时利用两下?”
崇王下山入世,身边却没有一人将他真的当作入世之人,还将他当作一个浑然什么都懵懂不知的少年稚子。
可是萧崇叙想来聪慧,如今还是成长到能够看破小九心思,周旋于小九与萧宸景之间的人。
小九看着萧崇叙那张清冷矜贵的脸,心头五味杂陈,当初见他下山,心里就一边欢喜能见着他,一边又想他早早回去,不要沾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怕他不知世事被人利用蒙骗吃了暗亏,却又喜爱他干净剔透一颗心。
可是到底来,崇王如今心性被催生,做到真正的入世,数多拉崇王从那未有尘埃沾染的宝座下来的手里,也有小九洗不白的手一双。
“殿下不必自轻自贱,小九自知愧对殿下,如今不是任由殿下尽兴处置?”
小九看萧崇叙将他与萧宸景他们归为一类,好似他萧崇叙身旁围绕这么多人,却还是叫他浑然然孤零零一个。
“嘴上这样讲,一转眼还不是又要逃?”萧崇叙却再不信小九的这些信口拈来的鬼话,甚至又念起昨日小九趁自己不在打昏裴卓要逃走的事,于是恶狠狠咬小九已经肿起来的嘴唇,好一个包含惩戒之意的深吻结束,小九那张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温色,微张着嘴唇在那里喘息。
萧崇叙暗下决心一样说道:“往后你再说什么,我是不会信了。”
小九原就被他那样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这会儿身上的痕迹都没眼瞧,又求又哭的也没得萧崇叙半点儿体恤,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光,现在醒来还要遭训。
真是夜里用刑白天审起来了。
原本心头涌起来的愧疚和委屈混杂在一起,小九也是头一回与人有这样扯不清的情债官司,萧崇叙又多日不见改头换面,小九那些花言巧语也好,故意摆脸说的恶言恶语也好,在萧崇叙面前统统没了效用。
小九大了他五六岁,这会儿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负起地道:“人都被你拴起来了!信与不信还有什么好说?”
小九语气不好,似愤似屈,一双眼也瞧着泛红。
萧崇叙看他如此不禁道:“小九此前真刀子假刀子往我身上扎的时候都从不手软,讲起来撇清关系的话从不留情面,如今我不过说一两句重话,小九便委屈的受不住了?”
小九生硬道:“我没说委屈。”
“那便最好,我可学不来你那些哄人的鬼话。”
小九腹诽,自己被骗还不是因为喜欢听得紧,这会儿翻脸却说是鬼话。
第61章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似热非热,似冷非冷的时刻,门外响起轻轻两声敲门声。
是前来送药的裴远,手里端着托盘,盘里放着的碗里盛着乌漆麻黑的汤药。
那药别说尝,光是端到脸前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苦涩直冲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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