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因为回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小九带着倦容的脸,睡得极沉。
那床里的锁链松松垮垮地在他细腕子上扣着,简直像是他从来没有被人从这里带走,消失过一样。
从一开始,萧崇叙就应该意识到,给一把无骨刃带上锁链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他们变换自如的身骨,能逃脱任何形状的枷锁。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萧崇叙的目光太沉重,睡了一个下午的小九眼睫毛微微颤动,缓缓转醒了过来,然而身形还未动弹,余光便率先扫过了床榻前站着的一高大漆黑的身影。
小九颤了两下的睫毛瞬间不颤了,他紧闭起来双眼,肩背放松,又做出来一副熟睡的模样。
可是如此到底在萧崇叙面前糊弄不过。
萧崇叙像被小九逃避的举动惹到,伸手便将小九创床榻里侧拉拽了出来。
一时间锁链叮当响,萧崇叙将人抓住还不罢休,手伸向小九身上腰腹处还有四肢,动作有几分急躁,便显得有些粗鲁。
小九看根本躲不过他,于是只好破罐子破摔一样睁开眼,心虚地推搡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啧,好了,好了,没伤着,别检查了。”
饶是如此,萧崇叙还是不予理睬地将他上下检查了个遍才收回手。
看小九身上却无大碍,萧崇叙原本冷极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几分。
这下对上面,小九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崇叙脸上薄红未散的巴掌印。
整个大瀛能对萧崇叙扇耳光,而且又能扇成功的人屈指可数。
几乎是不做他想,小九便询问出了声:“你母后打你了?”
萧崇叙却并未回答,只兴师问罪一样继续问小九:“你那日挣脱锁链是要去何处?你还未放弃逃离的心思?”
萧崇叙是个直性子,在小九如此触及底线的行为上更是执拗的要问出个一二。
与季后不欢而散之后,萧宸景似乎也是听闻到了萧崇叙深夜闯进坤宁宫,并且激得他们的母后直接动手的消息。
了解了原委后,萧宸景难得愿意出来做了次和事佬。
与他母后说了好些劝慰的话,又去将取来遗诏的时间宽限了几日,并命人将那日随行闯入崇王府的人员都压到了崇王面前。
在崇王问及是否有因那锁链而伤及小九右手之时,余下的随行人员纷纷解释道,并未见小九身上有任何镣铐锁链。
这才叫萧崇叙得知,恐怕那日小九早有逃去的准备,不过刚巧被皇后撞上。
而此时见小九身上没什么伤,只脸色似乎因奔波而差了几分,萧崇叙抓住小九肩头的手也不由收紧了几分。
“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你离从牢狱里半死不活地出来才过了几日?你现在这身子骨出去还能做些什么,不用旁人出手,只怕风吹两下就把你吹倒了,你却不自知得紧,怕不是这满脑袋的聪明劲都用到了耍弄我上头!?”
看萧崇叙脸色差极,小九也知这回是叫他挂心得紧了,这不由让小九心头涌现出来几分微妙的感觉,一直以来虽然崇王身形高大,可小九本身年龄就年长他五六岁之多,加之萧崇叙刚下山时那副样子,更是叫小九只拿他当小十一小十二他们一般的大小。
虽是心头对他多般喜爱,也不免夹杂许多哄骗和轻易的糊弄在里面。
此时听着萧崇叙这样的厉斥,仿若两人年岁颠倒,小九才像是个不懂事,总爱鲁莽闯祸的人一样。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真没去哪,我被梁孟惠的人劫走了,要不是我早回来了,那日也不过是想偷偷透口气而已,想着没等你发现我就回来了,结果我也没料到不是。”
莫名地,小九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又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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