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坐在车厢里,乖巧地任由大小姐检查自己的伤势。
他的手臂只是扭了一下,大小姐的表情还算得上轻松,检查到脚踝的时候大小姐差一点就要抛弃教养爆粗口了。
大小姐勉强忍下现在冲出去暴打艾萨克的冲动,她摸了摸伊莱的脑袋,心疼地问:“疼不疼?”还不等伊莱回答,她自问自答道,“肯定是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呢?大部分成年人尚且不能在这样的伤势前忍住痛呼,伊莱还这样小,甚至还是一个柔弱的魔法师。
大小姐的心中又冒出一股熊熊的火气来:她真是搞不懂了,那只妖精到底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之前在费斯城也是、现在在龙脊山谷也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三番两次地对着一个八岁的小孩下这样的死手?
“没关系的,西西莉亚。”伊莱安抚性地拍了拍大小姐攥紧的拳头,笑着说,“瞧,我也没有吃亏的。”
“可是这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小伊莱。”
大小姐轻轻环住伊莱单薄的肩膀,她把脸贴在怀中这个相比同龄人来说总是有几分瘦弱的孩子头上。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伊莱就是觉得她很难过。
伊莱突然也被大小姐感染得难过起来,他举起完好的那只手放在大小姐背上,大小姐听见他闷闷地说:“没关系的,西西莉亚,以后不会了。”
大小姐没有回答,但她在伊莱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湿润温热的吻。
伊莱的脚踝实在耽搁不得,大小姐和奥林简单地商量了几句,最终决定由大小姐将艾萨克押回监察署,奥林则和伊莱的马车一起回城堡。
奥林一开始还有异议,最终被大小姐一句“你才是他的亲人”彻底堵了回去。
“大少爷,”大小姐说,“很多事情是要说出来才会被人知道的。”
按照奥林往日的性格,现在他应该面色不虞地转身离开或者嘲讽地说两句不那么令人开心的话。然而今天可能是受到了一点冲击,奥林捏了捏拳头,破天荒地问道:“如果我不想让他知道呢?”
大小姐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你觉得不让他知道是为了他好,那么你又怎么确认让他知道了会不会更好一点呢?”
押送艾萨克的队伍经过马车时,伊莱恰到好处地撩开了车窗帘子。
他和艾萨克隔着一小段距离四目相对,一个满含笑意,一个面如冰霜,彼此都知道对方恨不得把自己当场杀死,又迫于无法保全自己而选择了放弃。
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默契。
伊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朵黄蕊的小花,他单腿跪在座位上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眉眼弯弯地把这朵花放在了艾萨克的肩膀上。
“这是克罗丽丝,代表春日的妖精花朵,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对吗?”
在艾萨克冰冷的目光中,伊莱轻快地抚摸了一下克罗丽丝柔嫩的花瓣,喟叹似的说:“因为这就是你在弗朗西斯监狱里唯一能看见的春天了嘛。”
艾萨克被带走了,伊莱望着他的背影,决定回去就和迪伦卖个惨,无论弗朗西斯发法典有没有针对幻想种的条例,艾萨克这个牢都坐定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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