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时还一点也不吃亏地顺带抹了一把脸蛋。看着伊莱鼻子上的一个小圆点和脸上的灰痕,他带着小计谋得逞的快乐笑眯眯地说:“伊莱是小花猫。”
伊莱后知后觉地用手背不太温柔地擦了擦。
怀尔扛着锄头三两步踏上了平整的土地,甩下一句“我去整理一下”就坏心眼地逃之夭夭。
“啊啊啊外祖父欺负小孩!”
伴随着身后传来的悲愤喊声,怀尔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这个小外孙真好玩,聪明就算了,又不哭又不闹又不记仇,他可太喜欢这样的小孩子了。
唔……要不回去的时候把伊莱也打包带走吧!他的妻子一定会非常喜欢伊莱的。
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迪伦和为了避开父亲前往洛浦庄园与好友喝茶的菲瑞娅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洛浦夫人忧心地站起身来拍拍菲瑞娅的背,“生病了吗?”
菲瑞娅放下捂住唇鼻的手帕,轻轻摇了摇头,她笑着说:“可能是有什么人在想我吧。”
“想你?”
菲瑞娅的神色一下子温柔起来,她略带怀念地回答道:“伊莱小时候说的,如果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那么一定是那个时候有人在偷偷想你。”
洛浦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出微笑来:“他总是有这样多可爱的奇思妙想的。”
说起伊莱,洛浦夫人终于想起了自己工坊科尔山两点一线的小儿子,她对着身旁的女仆轻声吩咐了几句,又回过头来解释道:“克拉伦斯写了一封信想要明天交给小伊莱,既然今天你来了,就顺便带过去吧。”
“呀,”菲瑞娅故作惊讶地用指尖挡住微张的唇,“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送信的呀?”
洛浦夫人不太优雅地撇了撇嘴,懒得理突然生出表演欲望的好友。她们还在王都的时候洛浦夫人就觉得身边的贵族们多半是眼神不太好,明明菲瑞娅活泼又有些无伤大雅的坏心眼、胆子不小又富有冒险精神,但这些人就是执着地认为菲瑞娅温柔高雅贤淑温良、是所有贵族女性共同的标杆。
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洛浦夫人中肯地想道,谁又能料到这位温和柔弱的大小姐是个能面不改色地用尖锐的法杖尾端补刀的狠人呢?
甚至补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洛浦夫人答应送给她的炼金首饰。
“好啦,”想到自己幼年时和菲瑞娅不太对付的时候吃的那些暗亏,洛浦夫人气呼呼地捏了捏她没多少肉的腮帮子,“你今天就是一个送信的。”
菲瑞娅捂着脸,笑容和少女时期没有半分变化。
伊莱还不知道菲瑞娅即将带着小伙伴的信归来,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怀尔往他脸上抹的那一把。
“老师,”他顶着一张花猫脸严肃地问,“外祖父都这么大了还这样顽皮,您真的不管管吗?”
撒比亚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我该为了你这天才般的想法鼓个掌吗?”
虽然年龄差异极大,但他们本质上依旧是友人,让撒比亚去管束怀尔几乎等同于让克拉伦斯提着伊莱的耳朵教育他别到处乱跑。
呃……这样想想撒比亚管束怀尔这件事突然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伊莱正抱着手臂思考,一张白色的手帕突然被递到了他的眼前,他惊讶地抬头望向撒比亚,后者不怎么耐烦地抬了抬手示意他把手帕拿走。
“谢谢老师。”伊莱笑得比今天早上抹在碱水结上的莓果酱还要甜。
撒比亚啧了一声,嘟囔道:“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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