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他也能直接进来把他抱到床上。
江挽心中了然,探了探眼尾已经干掉的泪痕,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些干涩,又重重吸了口气,感觉鼻子也有些堵,但不算难受,只是有点狼狈,也有点不堪。
他内心躁火,烦躁地捂着眼睛沉沉吐出一口气,心中积攒着郁气。
过了会儿他突然拿起手机,输入指纹自动解锁,看见界面已经变成了桌面,顿了顿,熟练点开微信把老畜生的备注改回去,然后才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差不多只睡了四个半小时。
明天还有行程。
江挽强行重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睡觉前看到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严格意义上他应该叫她外婆,但老人家只有他妈妈一个孩子,又亲自将他抚养长大,叫外婆太生分,所以他一直都叫的奶奶。
老人出身书香门第,本就是温柔娴淑的性子,又青年丧夫,中年丧女,所以格外疼惜爱护这个唯一的小外孙。
但也因此,当初江挽被燕铭那样欺负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也只是疑问和茫然。
既疑问喜欢的人为什么要骗他,又茫然喜欢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
他被家人保护得太好,挨了打也不知道可以还手。
愚蠢,软弱,和现在的江挽判若两人。
至于这张照片,江挽可以确定他从来没见过它,也完全想不起来这个角度站着的会是谁。
——十年前,老人身体不太好,腿脚也不方便,他刚考上大学,不放心老人独自在家,所以劝她住进了这家疗养院,时不时去看她,顺便帮忙做做义工。
他就是在这里遇到了燕铭。
但是其他细节在他刻意的遗忘下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江挽闷闷地胡思乱想了许久,才慢慢睡了过去。梦境虽然依旧纷乱,但也没再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八点钟的时候小陶来敲门,敲门声刚响起江挽就睁开了眼,但很快又慢慢闭上了,没睡醒。
“江哥,”小陶在门外叫他,“你醒了吗?”
“嗯。”江挽往被子里埋得更深,闷闷应了声,声音也软绵绵的,“醒了。”
“那我叫早餐上来了。”小陶知道他会赖会床,叮嘱道,“你快点起来哦,江哥,待会我们要去博衡录节目。”
博衡离淮江不远,有一档生活慢综在那里录制,江挽是这期的飞行嘉宾。
江挽闭着眼“嗯”了声:“知道了。”
小陶得到了回应,从房门口离开了。
江挽眯了会回笼觉才懒洋洋爬起床,收拾好自己出去的时候早餐刚好送上来。
酒店的服务员轻手轻脚将早餐一一放在餐桌上,小陶在一旁打电话,绷着身体,唇角也微微紧张地压着,显而易见有些紧张。
等挂了电话,小陶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他看见江挽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还顾忌着有陌生人在场。
等服务员离开后,他才说:“江哥,张特助刚才说待会他会换辆车来接我们。”
昨晚闹成这样,他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都还有粉丝跟着,他们的车牌号说不定已经被分享出去了。
为了保障江挽的安全,他们今天不能再用昨天那辆车了。
小陶能想到的事,张特助当然能想到。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小陶去处理,但是有张特助在,他就只能交给张特助去办。
张特助是燕铭的私人助理,服务的对象不是江挽而是燕铭,他会事无保留地将他的所有事告诉燕铭,所以比起小陶,燕铭更放心张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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